彼时岳安,正值酷夏,夜风不再凉爽,人便也隨之寢食难消。
长吻罢,吴清之抬起头来,轻手捏一捏迟榕的脸,深深的目光好似夏季灼热的风。
“迟榕,我们回家罢。”
薄暮的微光浮在迟榕的脸上,只见她睫毛一颤,那光便碎了,显得无一处不怜人爱。
“那你回去要好好反思一下,为什么別人总惦记你,你这么大个人了,要守、要守……”
吴清之微笑著看著迟榕,只等她復言。
但见迟榕赧然的撅一撅嘴,结结巴巴的嚷嚷道,“你要守守男德!別老招蜂引蝶的给我添麻烦!”
话音刚落,吴清之顿时失笑出声。
他正欲擒住迟榕,要將她就地正法,总归是要好好的亲上一亲,以表夫君之威严,可那厢,迟榕却早已红著耳根子,撒丫子跑了。
二人回了公馆,简单用过晚饭,左右无事,遂一道出了门,在林荫道上散步。
迟榕晚饭吃的不多,倒是冷饮冰点塞了一肚,什么冰镇酸梅汤、山楂刨冰,足足吃了两大碗。
那冰渣吃得透心凉,吴清之牵著迟榕的手,只觉得那小手都泛起了凉意。
迟榕无知无觉,另一只手上还握著一只搪瓷缸子,里面盛满凉茶,边走边喝。
这凉茶里兑了现压的柠檬汁,闻起来有一股子芬芳的酸香。
吴清之见迟榕海饮的样子,仿佛是个遛弯的街坊大爷,老气得很,遂忍不住笑道:“迟榕,你怎么这么爱吃酸,若是以后有孕,怕是这山楂杨梅,一日也断不了了。”
迟榕闻言,当即怔忪的剜了吴清之一眼,哼唧道:“你可不能言而无信啊,之前你可是说好的,不著急要孩子!”
吴清之听罢,却是笑而不答,只亲亲热热的摩挲一下迟榕的手。
那小手冰冰凉凉的,却又从掌心沁出湿冷的汗,可迟榕还是一迭声的嚎著热啊热的,左右很是矛盾。
吴清之久病成医,立刻觉出几分异样,於是驀然开口问道:“迟榕,你这个月可有来过月信?”
此话仿若惊雷,迟榕原是举杯痛饮的另一只手,顿时滯在半空之中,一动也不再动。
“你你你你你你没事问我这个问题干什么!”
迟榕羞愤难当,顿时急急的哀叫起来。
这却不是她故意要耍性子,纵使他二人亲密至极,但癸水之事,从古至今便被视为不祥,更是女子不堪启齿的隱私。
吴清之並非医者,此问更是直截了当,的確显得有些突兀而无礼。
迟榕不肯作答,吴清之却仍是耐著性子,柔声再问道:“迟榕,月信不是羞耻,我是你的丈夫,自然要关心你的身子,你且告诉我,好么。”
迟榕听得此番劝慰,心中略有几分动容,於是狠狠的咬一咬下唇,直在那瓣似的唇瓣上咬出一小圈凹痕,鲜红的一圈,深刻又娇媚。
但见她窘迫的摇摇头,声细如丝:“……没……没有。”
“那么这凉茶便不要再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