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目光呆滯,低声呢喃:
“平安堂哥怎么连梦里声音都这么大?”
说完,往后一倒,看样子是打算继续睡。
这可给苏平安急坏了,他一把上前捞起小堂弟,还使劲晃了晃:
“润子!我说话你听到没有?咱家被人打劫了!”
“大伯、远河正在城门口跟那城门郎拖延时间!”
“你要是再不去,咱苏家这几个月赚的钱,可都要被人抢了!”
可能是真著急,苏平安手上劲儿不自觉大了点,錮的苏润肩膀都疼。
关键是唾沫星子还喷了苏润一脸。
这种情况下,再多的瞌睡虫,都被赶跑了。
苏润顿时清醒,忙问缘由:
“什么情况?天子脚下,有人打劫?”
这怎么听著像笑话?
“先別问,路上说!”
苏平安来不及说太多,拿过衣裳就给苏润套。
他方才找苏府就耽搁了不少时间,急得把苏府大门敲得震天响。
幸好苏府不少僕役认识他,一路带他到苏润屋外。
苏润也不敢耽搁,三两下就把衣袍穿好,洗漱完毕,跟著苏平安往外走。
趁著这点工夫,苏平安把事情快速交代清楚:
“大伯上个月收到信,知道你要成亲,就把家里这几月赚的钱,都换成银票带过来了。”
“谁知道,城门口遇到了个收税的城门郎,说要收门税、过税、外地税,还要货税、畜税、玉泉税……”
经过苏平安一番解释,苏润这才知道:
他大伯收到信,知道他要成亲,高兴得开祠堂祭祖,还去他爹娘坟头嘮嘮叨叨说了一天,又在村子里放爆竹。
说是日后他们长居京城,亲人之间再相见就不容易了,所以让平安堂哥他们全都抓紧时间收拾东西,还特意带著程夫子一起上京。
连他侄子侄女们都来了。
而家里这几个月赚的钱,苏远河他们谁都没动,全都给苏润拿过来当聘礼。
一行人揣著银票,雇了鏢师,一路上都提心弔胆,生怕有人抢劫。
没想到,临了临了,在京城门口,被城门郎给拦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