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如果不叫,万一陈锐说漏嘴了,葛思宁会不会觉得自己不赞成她做那样的事?
考虑到两种选择的不同后果,江译白最终给葛思宁发了句:我和陈锐还有卢菀在楼下的清吧小酌,你结束了吗?要来吗?
葛思宁看着那句“你结束了吗”,实在想不明白为什么一向体贴的江译白会一而再再而三地揭自己的“伤疤”。
这件事情没有对错,只有丢脸。
葛思宁没回,熄屏,解锁,看一眼,又熄屏。如此反复了四五次,才回了一句:“我不去了。你们玩得开心。”
江译白又问她:“我看这里有夜间甜点特供,你要不要吃?”
大半夜的吃什么甜食。
葛思宁暗暗吐槽,把这句话又读了一遍,突然惊觉——如果她答应了的话,那江译白是不是要过来找她?
不要啊!
葛思宁火速拒绝。
发完信息她就去洗澡了,希望热水可以洗净她一身的“罪孽”。
裹着浴袍出来,葛思宁整张脸都被熏红了。
她盯着镜子里的自己看了一会儿,进浴室前随手绑的丸子头总是比精心设计的要完美。
水汽之下,她的皮肤看起来也白中透粉、吹弹可破。
葛思宁突然就觉得自己是那样完美,她解开了浴袍,想要欣赏一下自己的身体。
结果才扒开,门铃就响了。
她吓得一哆嗦,匆匆系好腰带,趿着拖鞋去开门。
她以为是王远意或者葛天舒,所以直接开了门,结果入目就是江译白那张在走廊昏暗灯光下都异常闪耀的脸。葛思宁下意识就想把门关上——那一瞬间她真的错觉自己打开的不是门,而是宝藏匣子。
“等等。”
江译白用手挡了一下,门没能关上。
葛思宁握着门把手,从后面探出个头,一副“你怎么来了”的表情。
江译白把手里盒装的雪媚娘递过去:“卢菀尝了一个说还不错,老板说明天要做别的不做这个了,我想让你也尝尝,所以买了。”
葛思宁伸手去接,但没吱声。
江译白趁机蹭了下她的手,葛思宁抖了抖,听见他说:“那我走了,吃完记得刷牙。”
“等等。”这次轮到葛思宁说了。
江译白抬起的脚步又收回来,先是被她抓住衣服拉近,然后看她鬼鬼祟祟地检查他的前后左右,确认没人了,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他拽进来。
咔哒一声关上门,江译白抚平自己衣服上的褶皱,同时听到葛思宁松了口气。
他笑了,“其实没必要跟打游击战一样。”
葛思宁不想聊这个话题,以免被他觉得自己懦弱。
其实她比谁都想昭告天下,让所有人知道他们在一起了,可是情况特殊,她想也没有哪对情侣才在一起一个多月就马上通知家长的吧?
她拆开包装,“你吃过哪个口味?”
江译白摇头,“我没吃。”
“为什么。”
“就剩两个了。”他怕她不够吃。
葛思宁托着底盘端到他面前,“那你挑一个。”
他挑眉,“你把我拽进来就是为了让我也尝一个?”
葛思宁秒缩手:“不吃拉倒。”
江译白欸了一声,拉住她,但是没有挑。
葛思宁当着他的面吃起来。
薄薄糯糯的一层皮包不住用料充足的水果馅,葛思宁只是轻轻咬了一口,就差点漏出来。江译白手心摊开,放到她下巴下面,大有一副就算流下来的是口水,他也会接住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