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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6章 幕后黑手（第2页）

话音刚落，四周阴影中窜出十余道身影，皆着黑袍，手持弯刀，眼中泛着幽绿光芒。这些不是活人，而是被炼制成傀儡的修士尸骸！

“杀！”林渊低喝一声，残剑出鞘，剑光如电。他虽修为未复全盛，但战斗本能犹在。一式“断流斩”横扫而出，剑气撕裂空气，三具傀儡应声而断，黑气四溢。

苏璃也不闲着，双手结印，口中念咒，一道冰莲绽放，寒气席卷，冻结了五具靠近的傀儡。紧接着她掷出一枚符?，轰然炸开，碎冰夹杂着锋利刃片，将剩余几具尽数摧毁。

“快走！”她催促道。

二人继续前行，终于抵达主峰废墟。昔日巍峨的大殿已坍塌成一片瓦砾，中央裂开一道巨大缝隙，黑气如龙卷般盘旋上升，直通云霄。而在裂缝边缘，站着一个高大的身影??玄袍加身，白发如雪，背对二人，手中托着一面青铜古镜。

“师……父？”林渊喉咙发紧。

那人缓缓转身，面容苍老却不失威严，正是当年玄霄宗宗主??莫无尘。

“徒儿，你来了。”莫无尘淡淡开口，语气竟无半分敌意，反倒像是久别重逢的亲人。

林渊怒极反笑：“你还敢称我为徒？你杀了我父母，灭我师门，毁我家园！”

“错。”莫无尘摇头，“我没有杀任何人。我只是……完成了使命。”

“什么使命？”

“拯救这个世界。”莫无尘抬手指向天空，“你以为九幽是灾祸之源？不，真正威胁众生的，是天道本身。它冷漠无情，任由弱肉强食，轮回不公。唯有打开渊门，引入九幽之力，重塑天地法则，才能建立真正的秩序。”

林渊听得心惊：“你疯了！九幽乃亡者归所，阴邪汇聚之地，岂能与阳世交融？”

“世人皆愚。”莫无尘冷笑，“你可知为何修道者寿元有限？为何飞升者寥寥无几？因为天道设限，压制众生潜力！而九幽不同，它允诺永生，允诺超越。只要我能掌控渊门，便可赐予所有人永恒的力量。”

“那你母亲呢？”苏璃厉声质问，“她也是为了‘伟大理想’而牺牲的吗？”

莫无尘神色微动，眼中闪过一丝痛楚：“她是自愿的。她爱我，也信我。她说，若能换来新世界的黎明，她的死，值得。”

林渊只觉胸口如遭重锤。原来……母亲曾爱过这个男人？而她的死，竟是出于信念而非强迫？

“所以你就利用她的感情，让她为你赴死？”林渊声音颤抖，“你根本不配谈爱，也不配谈救世！你只是个被权力腐蚀的疯子！”

“随你怎么说。”莫无尘不再辩解，举起青铜镜，“时辰已到，渊门，开启！”

镜面骤然爆发出刺目黑光，裂缝中传出万千鬼哭之声，一只巨大的手掌缓缓探出，带着令人窒息的威压。整个大地开始震颤，天空乌云翻滚，雷电交织。

“不能让他成功！”苏璃大喊，“林渊，用你的血激活残剑！它是你父亲留下的‘辟道刃’碎片，唯有渊种之血才能唤醒它的真正力量！”

林渊毫不犹豫，咬破手指，鲜血滴落在残剑之上。刹那间，剑身嗡鸣震颤，裂纹中迸发出璀璨金光，一股古老而浩瀚的气息扩散开来，竟与黑气抗衡！

“这是……辟道之力？”莫无尘第一次露出震惊之色，“不可能！那把剑早就该毁了！”

“你毁掉的只是形体。”林渊举剑指向他，眼中燃起熊熊战意，“但它承载的意志，从未消亡！今日，我以父之刃，斩汝伪道！”

说罢，他纵身跃起，残剑化作一道金色长虹，直取莫无尘咽喉。后者急忙挥镜格挡，两股力量碰撞，激起滔天能量风暴，方圆百丈内的废墟尽数化为齑粉！

苏璃趁机冲向祭坛核心，双手按地，开始逆转阵法。她口中吟唱古老的封印咒语，一圈圈符文自地面升起，试图封锁渊门。然而那巨手愈发粗壮，已有半个身躯爬出，狰狞可怖。

“坚持住！”林渊怒吼，剑招连绵不绝，每一击都倾注全部真元。他知道，自己撑不了太久。但他必须撑到苏璃完成封印。

莫无尘渐渐落入下风，镜面出现裂痕。他终于意识到，眼前这个徒弟，已不再是当年任他摆布的少年。

“你以为你能赢？”他疯狂大笑，“就算封印渊门，你也改变不了什么！天道依旧不公，世间依旧苦难！你又能做什么？”

“我不知道。”林渊喘息着，嘴角溢血，“但我至少知道，不该用无数人的生命去赌一个虚无缥缈的‘新世界’！这就是我的道！”

最后一击，他将毕生修为灌注于残剑，身形化作流星，携着万丈金光，贯穿莫无尘胸膛。青铜镜碎裂，黑气倒卷，渊门剧烈收缩，最终轰然闭合，只余一道细小的裂痕，缓缓愈合。

莫无尘跪倒在地，望着林渊，嘴唇微动：“或许……你是对的……”

话未说完，身体便化作灰烬，随风飘散。

林渊力竭倒地，意识模糊。苏璃踉跄跑来，扶起他：“成功了……我们成功了……”

“母亲……”林渊虚弱地呢喃，“对不起，我来晚了……”

苏璃轻轻抱住他：“她会为你骄傲的。”

远处，第一缕晨光穿透云层，洒在这片饱经战火的土地上。新的一天开始了，而属于林渊的征途，才刚刚起步。他知道，这世上还有太多谜团未解，太多不公未除。但他不再迷茫。

因为他已明白，何为真正的“辟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