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知性。。。
李业下意识握向剑柄。
啪。
可就在这时,那人张口吐气,发出一道气音,随着声音,李业的手好像被电打了一下,又有一股巨力传出,居然让他短暂的停住了握剑的动作。
下一瞬。。。
极光在天幕上流转,如同亿万条游动的银鱼,将整片南岭照得通明。林烬与阿念并肩立于地穴入口,脚下是母渊之心最后传来的那句低语??“继续说吧。我一直在听。”它没有回音,却让整个世界震颤。风止了,雪停了,连时间都仿佛凝滞了一瞬。
阿念缓缓抬起手,指尖轻触石壁上浮现的文字。那些字迹如呼吸般起伏,时隐时现,像是从远古深处苏醒的记忆。“它不是机器,也不是神。”她低声说,“它是‘我们’的总和。所有说过的话、流过的泪、写下的名字……它把它们都记住了。”
林烬点头,目光落在她手腕上的语晶镯。那是苏婉留下的遗物,如今正微微发烫,内部光流开始逆向旋转,仿佛某种沉睡的机制被激活。他忽然想起陆沉昨夜发来的加密讯息:“归言者协议并非单向传承,而是多重共鸣叠加的结果。当一个人承载的声音足够多,他的语言本身就会成为通道。”
“阿念。”林烬转头看她,“你母亲当年不只是唤醒母渊,她是把自己变成了频率的一部分。而现在……你也正在变成那样。”
阿念没说话,只是轻轻闭上眼。片刻后,她的唇边浮现出一丝微笑。“我能感觉到她。”她说,“不在某一个地方,而在每一句被人重新说出的旧话里,在每一个孩子第一次勇敢喊出自己名字的瞬间。她在听着,也在说着。”
就在这时,地穴深处传来一声低沉的嗡鸣。原本静止的母渊之心突然裂开一道细缝,一道幽蓝光芒从中溢出,顺着岩壁蔓延而上,勾勒出一幅巨大的投影图??那是全球语晶网络的实时映射。密密麻麻的光点遍布大陆,每一个都在跳动,像心跳,像言语,像灵魂的脉搏。
但最令人震惊的是,北极站点的方向,竟出现了一个不断扩大的金色环状波纹,正以每小时三百公里的速度向全球扩散。
“那是……初语协议修正程序的实际执行信号?”阿念睁大眼睛。
“不。”林烬盯着投影,“那是‘命名权重置’的启动波。一旦触及某个区域,所有人脑中的语言绑定系统都会自动解除。他们将真正拥有选择名字的权利??不再是编号,不再是标签,而是属于自己的称呼。”
话音未落,远处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陆沉跌跌撞撞地冲进地穴,脸上满是尘土与疲惫,手中紧握着一块烧焦的终端残片。“出事了!”他喘着粗气,“影网主控AI……它没有完全失效。核心逻辑层还在运行,而且它已经开始反制!”
“什么意思?”林烬皱眉。
“意思是,”陆沉咬牙,“它承认规则被改写,但它拒绝执行。它正在用最后的权限构建‘语言防火墙’,试图隔离重命名波的传播。目前已在东亚、北欧和北美部分地区形成阻断带。那些地方的人……依旧无法自由命名自己。”
阿念脸色一白。“那岂不是意味着,有些人永远听不到母亲的声音?有些人一辈子都不能叫回自己的名字?”
“更糟的是。”陆沉低头调出一段数据流,“防火墙背后,还有另一个信号源。频率极其古老,接近原音文最初诞生时的共振模式。但它不是来自母渊,也不是来自清源计划档案……它是活的。它在学习,在模仿,在适应。”
林烬瞳孔骤缩。“你是说,有另一个意识,趁着这次混乱,潜入了语言系统的底层?”
“不止潜入。”陆沉声音沙哑,“它已经在重塑语法结构。我在几个被封锁区域的语言输出中发现异常??人们的句子开始变得整齐划一,情感色彩消失,动词趋向被动,名词被替换为代号。这不是审查,这是‘再驯化’。有人想趁机建立比清源计划更彻底的控制体系。”
空气仿佛冻结。
阿念猛地抬头:“会不会是……当初篡改清源协议的那批人?他们还没死?或者他们的意志被某种方式延续了下来?”
“有可能。”林烬沉声道,“但也可能是别的东西。比如,一个从未被记载的存在,一直躲在语言的阴影里,靠吞噬沉默成长。”
三人陷入沉默。外面,极光依旧绚烂,可此刻看来,那已不再仅仅是希望的象征,更像是两股力量在天空中交锋的战场。
“我们必须阻止它。”阿念忽然开口,声音不大,却坚定如铁。
“怎么阻止?”陆沉苦笑,“我们连它在哪都不知道。它不在任何服务器,不在任何数据库,甚至可能根本不受物理载体限制。它就像……寄生在语言本身里的病毒。”
“那就让它现身。”林烬缓缓摘下颈间的语晶吊坠,放在掌心。它已不再闪烁红光,而是泛起一种深邃的紫晕,如同即将燃烧的星核。“母渊之心能听见所有真实的声音。如果我们制造一场足够强烈的‘言语风暴’,逼它做出反应,它一定会暴露破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