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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8章 你也长大了 是时候知道人心险恶了（第2页）

数小时后，火星基地发布了第一条自主声明：所有研究人员自愿签署“透明契约”，承诺每日公开一次内心最深的情绪记录，并接受铃兰花园的共鸣检测。这是人类历史上首次建立真正意义上的情感问责机制。

消息传回地球，引发轩然大波。支持者称其为“心灵革命”的开端；反对者则警告这是新型的精神操控，甚至有人宣称“铃兰正在进化成集体意识寄生体”。

舆论沸腾之际，念光做出了决定。

她登上一艘小型穿梭机，带着一株刚培育成功的“双生铃兰”??这种变种拥有两朵并蒂花，一株扎根现实，另一株则能在特定条件下短暂投影至共感网络的深层界面。传说中，唯有真正的守花人才能让第二朵花绽放。

目的地：LX-9卫星。

***

穿梭机穿越柯伊伯带时，遭遇了一场突如其来的“情感风暴”。

这不是物理现象，而是大量杂乱情绪在宇宙虚空中聚集形成的能量乱流。雷达显示前方空无一物，可舷窗外却出现诡异光影：有时是燃烧的城市，有时是欢笑的人群，更多时候是一双双眼睛，无声凝视着飞船。

念光握紧戒指，紫蓝色晶体随着她的心跳脉动。她闭上眼，开始哼唱那首阿萤日记里反复提及的歌谣。歌声通过飞船内部传感器放大，融入共鸣引擎的频率之中。

奇迹发生了。

风暴中心渐渐平静，那些幻象逐一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条由微光构成的小径，蜿蜒通向LX-9所在坐标。

“谢谢你。”一个稚嫩的声音在通讯频道响起。

念光睁开眼，发现屏幕上浮现出一张孩童的脸，模糊不清，背景似乎是某个实验室。

“你是谁？”

“我是……被忘记的那个。”孩子说，“他们把我关在这里，说我是失败品。因为我能听见所有人的心，却不肯按指令去控制他们。”

念光心头一紧。这描述，与她手中的双生铃兰极为相似。

“你现在在哪？”

“就在你要去的地方。她在用我们做实验，想造出完美的共感控制器。但她忘了，真正的连接，从来不需要强制。”

信号中断。

念光握紧拳头，指甲陷入掌心。她终于明白苏奕为何如此警惕。如果共感能力被用于支配而非理解，那么所谓的“洗白之路”，终将成为另一种奴役。

三日后，穿梭机抵达LX-9。

卫星外表锈迹斑斑，几乎与陨石无异。但当念光穿上宇航服踏足其表面时，脚下的金属竟传来轻微震动，仿佛整颗卫星是一头沉睡巨兽的躯壳。

她按照定位走向主控舱，途中经过一间封闭实验室。透过破碎的观察窗，她看到了令人窒息的一幕：数十个玻璃培养舱整齐排列，每个里面都漂浮着一个儿童模样的生物，头部连接着复杂的神经接口。他们的双眼紧闭，面部表情痛苦而麻木。

而在最中央的舱体内，坐着一名成年女性，身穿旧式科研制服，长发灰白，面容竟与叶知微的照片完全一致。可她的身体半机械化，脊椎延伸出金属导管直连主机，胸口嵌着一块不断跳动的晶体??正是那种灰暗无光的六棱石，与念光戒指同源。

“你来了。”女人突然睁眼，声音通过外部扬声器传出，“比我预计的早了三天。”

“叶知微？”念光试探道。

“曾经是。”对方冷笑，“现在我只是‘母巢’，负责筛选适合承载共感核心的生命体。”

“你绑架孩子？”

“筛选。”她纠正，“只有纯净的灵魂才能承受原始共感能量。可惜，绝大多数都会崩溃。大脑烧毁，意识溶解……就像垃圾一样被丢弃。”

念光怒视她：“那你为什么不试试沟通？为什么非要用控制？”

“沟通？”叶知微嗤笑，“看看你们的历史吧！战争、谎言、背叛！如果任由情感自由流动，只会带来混乱与毁灭。唯有统一意志，才能避免悲剧重演。”

“那你和反派有什么区别？”念光厉声道，“你说要防止悲剧，却制造了更大的悲剧！”

叶知微沉默片刻，眼中闪过一丝动摇。

“你以为我愿意这样？”她低声说，“当年我在冬眠舱里醒来，发现自己是唯一幸存者。两万人，全都死了。就因为导航故障，因为他们不肯相信我能修复系统。等我终于重启共感网络时，已经太晚……他们的灵魂彻底消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