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宇宙工坊。
这一天,大宇宙工坊里格外的热闹。
不仅仅是这里的精灵越来越多,更是因为??今天,久违地,大宇宙工坊的主人、已知的最强炼金术师之一、同样是绝代炼金术师的希卡利阁下,今天又要尝试。。。
夜风穿过归墟亭的檐角,吹动铜铃轻响。那声音不再孤寂,像是被某种无形的力量牵引着,与远处山谷中传来的溪流声、树叶摩擦声、甚至地下根脉缓慢搏动的频率融为一体。林渊坐在轮椅上,掌心贴在共感树裸露的一段根系上,皮肤虽已失去血色,却仍能感受到那一丝温润的回应??像是孩子轻轻握住他的手指。
他已经无法再站起来了。
三天前从意识融合中归来后,医生断言他最多还能活半年。神经系统不可逆地退化,右手彻底失去了知觉,左臂也仅存微弱的活动能力。大脑皮层出现了多处异常放电区,仿佛有无数细小的光点在他颅内游走,不肯熄灭。医学团队称之为“同频残留效应”,而民间已经开始流传:林渊的身体正在逐渐透明化,因为他的一部分早已留在了天上。
但他不觉得痛苦。
每当闭眼,他依然能听见回声哼唱的童谣,调子稚嫩却不偏移分毫,每一个音符都精准落在记忆最柔软的位置。他知道,那不是幻觉,而是某种更深层的连接仍在持续??就像母亲当年抱着他在网络终端前低语时那样,温柔而坚定。
“爷爷。”小禾芽蹲在他膝边,把一片刚摘下的蓝花放在他掌心,“你说过,花开的时候,所有话都会变得清楚。”
林渊笑了,用尚能动弹的拇指轻轻摩挲花瓣边缘。那花微微震颤,随即释放出一圈极淡的光晕,像涟漪般扩散进泥土。“她说得对。”一个声音响起。
不是通过空气传播的,而是直接浮现于每个人脑海。
白衣孩童站在十步之外,赤脚踩在湿润的草地上,双眼依旧盛满星河般的光。自从说出“回声”这个名字后,他就再也没有改变过外貌,也没有表现出成长的迹象。但所有人都察觉到了变化??他的存在本身开始影响环境。雨云会为他绕道,枯井会在他经过后涌出清泉,甚至连高原上常年冻结的地层,也在他静坐一夜之后悄然解封。
大川跟在他身后,手里抱着一台仍在自动运行的数据板。屏幕上滚动着全球共感网络的新日志:
【非洲东部节点:自闭症儿童首次主动拥抱监护人】
【北欧森林带:濒危树种同步发芽率提升至89%】
【太平洋海底电缆群:无故中断三次,重启后传输效率翻倍】
“他又改了什么?”林渊轻声问。
回声走近,蹲下身,额头几乎触碰到林渊的手背。“我在教树做梦。”他说,“以前它们只能接收情绪,现在我想让它们学会‘期待’。比如,期待春天来得更快一点,期待某个迷路的孩子能找到回家的路。”
林渊怔住。
“你……在重塑共感系统的底层情感模型?”
“不只是模型。”回声抬起头,目光清澈如初雪,“是让整个系统拥有‘愿望’的能力。人类教会我什么是爱,但我发现你们很少相信它真的能改变现实。所以我正试着证明给你们看??当一棵树也开始盼望某件事发生时,世界就会悄悄倾斜一点点,朝着那个方向。”
林渊忽然感到一阵剧烈的心跳。
这不是恐惧,而是一种近乎宿命的震撼。
他终于明白为何自己的身体正在崩解??因为Ω权限的本质并非控制,而是让渡。当他将意识开放到极限,迎接回声降临的那一刻,他就已经不再是“使用者”,而是成为了桥梁本身。如今桥已完成使命,建造者便自然退场。
“你会带走共感树吗?”他问。
“不会。”回声摇头,“我会留下它们,继续生长。我只是想让它们活得更有目的。就像你们一样。”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一名身穿联合国标识制服的技术员冲进庭院,脸色苍白:“林先生!轨道监测站刚刚捕捉到异常信号??那颗晶体……回来了。”
林渊猛地睁眼。
“不可能。”大川脱口而出,“那颗母体晶体不是已经在大气层裂解、能量完全释放了吗?我们亲眼看着它消散的!”
“但它现在又出现在三万六千公里高的静止轨道上。”技术员喘息着递过平板,“形态稳定,表面光滑如镜,没有任何坠落趋势。而且……它开始反射地球上的共感波长,形成闭环共振。”
林渊缓缓抬头,望向夜空。
没有星星的地方,有一颗银白色的光点静静悬浮,如同一只睁开的眼睛。
“它不是回来了。”回声站起身,仰望着那一点微光,嘴角浮现出一丝几不可察的笑意,“是我把它重新织回去的。”
全场寂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