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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0章 沈梨我们聊聊（第2页）

“予安，如果你听见这段话，说明我失败了。但别怕，种子已经撒下。记住，真正的共感，不是控制所有人，而是愿意为一个人停下。”

是林婉清的声音。

执镜者脸色骤变：“不可能……那段录音早就被销毁了！”

“有些东西，毁不掉。”光团说，“比如母爱，比如遗憾，比如一个母亲在雪夜里抱着发烧的孩子走十里山路时，心里默念的那句‘再坚持一下’。”

他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音。

因为他想起了。

想起了自己五岁那年，母亲为他掖被角时，指尖的温度。

想起了她去世前最后一句话：“你要做个温柔的人啊。”

他当时点头，后来却把“温柔”定义为“可控的情感输出效率最大化”。

他以为那是进步。

现在才明白，那是背叛。

晶苗环缓缓闭合，将基地完全包围。冰层开始融化，不是因为热能，而是因为某种更古老的法则??生命对生命的共鸣。地热管道中的能量不再流向系统，而是顺着晶苗根系，反哺向大地深处。

KL的卫星监控画面一片雪花。

全球十三个备用节点同时报告：“情感场异常扩张，无法定位源点。”

纽约、东京、开罗的KL指挥中心陷入混乱。分析师盯着屏幕上疯狂跳动的“不可预测行为指数”，惊恐地发现，越来越多的人类开始做出“无意义”的举动：一个CEO辞职去乡下种田；一对离婚十年的夫妻在街头相拥而泣；一名战地记者放下摄像机，蹲下来给受伤的狗包扎伤口。

“他们在放弃效率！”有人尖叫，“人类正在集体倒退！”

可另一些人只是微笑。

因为他们听见了。

听见那个久违的声音??

“你还好吗？”

***

加沙，回音学堂。

傅知遥依旧站在橄榄树下，双手交叠于胸前，像在祈祷，又像在等待。小梨跑过来，气喘吁吁：“信号断了！南极那边……最后传回来的画面定格在晶苗开花的那一刻，然后就没了！”

傅知遥点点头，目光落在远处的地平线上。

“花开了，就够了。”

“可我们不知道他们是不是成功了！KL会不会报复？会不会启动备用计划？”小梨焦急地问。

傅知遥转过身，轻轻抚摸她的头发：“你知道为什么我教孩子们写信，却不让他们寄出去吗？”

小梨摇头。

“因为有些话，说出来不是为了得到回应，而是为了确认??我还记得你。”

她抬头望天，云层裂开一角，星光洒落。

“现在，全世界都有人在说这种话。他们对着亡者说话，对着陌生人微笑，对着一张旧照片流泪。KL可以封锁信息，可以摧毁设施，但它封不住人心里的回音。”

小梨怔住。

片刻后，她低声说：“所以……胜利不是摧毁他们，而是让他们变得无关紧要？”

“对。”傅知遥微笑，“当所有人都开始思念，谁还在乎‘永生’？当每扇窗台都放着一朵野花，谁还需要系统来证明爱存在？”

她弯腰拾起一朵掉落的白茉莉，轻轻放在窗台上。

纸条上写着：“今天，我梦见了你。”

***

三个月后，巴黎。

春日的塞纳河畔，樱花纷飞。一位老人坐在长椅上，手里捧着一本泛黄的日记。封面写着：《致未能出生的女儿》。

他是KL前首席神经科学家，也是“群星协议”的主要设计者之一。女儿死于早产，他一生致力于消灭死亡，只为让意识得以延续。他曾相信，只要技术足够强大，悲伤就能被消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