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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9章 原谅我好不好（第2页）

他忽然笑了：“但我们错了。这些东西不是弱点，而是病毒。一旦扎根，比任何AI都更难清除。”

***

一个月后，东京街头。

一名年轻女子坐在地铁站出口的台阶上，怀里抱着一只破旧录音机。她按下播放键，一段不成调的摇篮曲缓缓流出，夹杂着电流杂音和遥远的呼吸声。

路人匆匆而过，有人皱眉，有人侧目，更多人视若无睹。

直到一个小女孩停下脚步，蹲在她面前，轻声问：“这是你妈妈唱的吗？”

女子摇头：“是我姐姐录的。她死了，在加沙。”

小女孩沉默了一会儿，从书包里掏出一张画纸，上面涂着歪歪扭扭的花朵和两个牵手的小人。“送给你。”她说，“这是我画的‘想念’。”

女子接过画，眼眶瞬间红了。

就在这时，录音机里的歌声忽然清晰了一瞬，仿佛有人在远处轻轻哼唱。女子猛地抬头，四周依旧冷漠如常。可她分明感觉到，胸口某处，像是被温柔地碰了一下。

她不知道的是，此刻在伦敦、开罗、圣保罗的十几个角落，同样的录音带正在不同的人手中播放。它们彼此毫无关联，来源不明，甚至格式各异，却都录着同一段摇篮曲??或完整，或残缺，或混杂着风声、哭声、笑声。

KL的情报系统称之为“幽灵音频”，列为一级情感污染源。

但他们查不到源头。

因为这些录音，本就不该存在。

它们是傅知遥离开昆仑前，用父亲留下的老式录音机，一遍遍翻录、剪辑、分装而成。她没有上传网络，没有加密传输，只是托付给那些曾受回音基金会救助的人，让他们在某个时刻、某个地点，悄悄放出来。

“不要宣传，不要解释。”她只说，“只要让它响起，哪怕只有一个人听见。”

而听见的人，往往会做同一件事??回家，翻出尘封已久的旧物，找出某张未曾寄出的信，某段不敢重听的语音，某件再也穿不了的毛衣。

然后，他们开始说话。

对着空气，对着照片，对着记忆里的那个人。

“对不起，我一直没告诉你我有多想你。”

“我知道你不怪我，可我还是哭了。”

“今天下雨了，你以前最讨厌这种天气。”

这些话语没有被系统收录，没有转化为数据资产，也没有引发任何社会波动。它们只是存在，像呼吸一样自然，像心跳一样无声。

可正是这些声音，让KL的“情感预测模型”接连失灵。

纽约股市莫名震荡，因一群上班族集体请假去探望父母；巴黎街头爆发小型游行，起因是一位母亲公开朗读儿子战死前写的日记；甚至连一向冷漠的硅谷精英，也开始在社交媒体上分享童年旧照，配文：“那时我还相信，爱是可以不用解释的。”

KL的分析师百思不得其解：**为什么人类突然变得“不理性”了？**

答案很简单??他们终于想起了如何悲伤，如何后悔，如何单纯地思念一个人。

而这，正是KL最恐惧的事。

***

又一个深夜，加沙回音学堂的屋顶。

傅知遥仰卧在天台上，身旁坐着小梨。两人中间摆着一台改装过的信号接收器，天线指向星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