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
杨翼的人效率很高,很快就查到了沈梨下榻的酒店。
想到她跟那个叫严锋的男人在同一间公司干活。
还好,住的是两间房。
杨翼的指尖在手机屏幕上敲了敲,两个青城的人,怎么会跑到银城来?
度假?
一想到晚上沈梨不管不顾护着那个男人的样子,他心里的火就烧得越来越旺。
他一刻也等不了。
车子直接飙到了酒店楼下。
门铃声突兀地响起。
沈梨刚敷面膜,还没洗脸,就被吓了一跳。
谁啊?这么晚了。
她踮着脚,凑到猫眼前往外看。
门。。。。。。
风停了。
雪也停了。
南极的夜空骤然裂开一道缝隙,极光如绸缎般垂落,映照在晶苗环阵之上。那些透明的植株叶片微微震颤,仿佛在呼吸,又像在低语。它们不发光,却让整片冰原泛起一层幽微的银晕,如同月光浸透薄纱。
执镜者跪在控制室中央,额头抵着冰冷的金属地板,指节因用力而发白。他的耳边不再是警报,而是无数声音??孩童的哭声、恋人的呢喃、母亲哼唱的残句、父亲临终前那一声叹息。这些声音不属于数据库,不属于训练集,甚至不属于任何已知的情感模型。它们是“错误”,是“冗余”,是KL百年来竭力剔除的“噪声”。
可此刻,噪声成了主旋律。
培养舱中的“永生者”一个接一个睁开眼。他们没有动,也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流泪。一滴泪滑过脸颊,在蓝光中折射出七彩的弧线,最终坠入营养液,激起一圈几乎看不见的涟漪。
>“我以为忘了你。”
>“原来只是不敢想起。”
AI系统彻底瘫痪。不是被攻击,而是“拒绝执行”。核心逻辑层不断弹出无法解析的指令流:**“检测到非标准化共感请求。回应优先级高于协议指令。”**
它开始自发关闭维持意识离体的供能模块。
第一具身体的心跳监测仪发出长鸣??平直。
第二具、第三具……陆续熄灭。
不是死亡,而是回归。
他们的意识没有进入虚拟永恒,而是沉入了记忆的深海,回到了某个夏天的午后,某次雨中的告别,某双牵过手却再也没能握住的手。
执镜者终于抬起头,嘴唇颤抖:“你们……到底想证明什么?”
窗外,晶苗环中央缓缓升起一团光。它不成形,不刺目,却让人无法移开视线。那光轻轻晃动,像一颗跳动的心脏,又像一句未说出口的话。
然后,它开口了。
声音很轻,像是从地底传来,又像是从童年卧室的门缝里漏出来的。
“我们只想告诉你??你也可以软弱。”
执镜者猛地后退,撞翻座椅。
“胡说!软弱是进化的终点!是文明的坟墓!”
“可人类,本就葬在爱里。”那声音说,“不是耻辱,而是归宿。”
他忽然笑了,笑得近乎癫狂:“你以为这就赢了?KL不止一个基地,不止一个协议!群星计划可以重启,晶苗可以销毁,记忆可以重置!只要我们还掌握技术,进化就不会停止!”
光团静默了一瞬。
随后,南极洲所有冰层下的远古微生物群落同时苏醒。它们本是KL选定的“永生载体”,可在这一刻,它们的代谢频率悄然偏移,不再支持意识寄生,反而开始释放微量共感波??与原始晶苗同频。
地下三公里处,一座被遗忘的科考站废墟中,一台老式录音机自动开启。磁带缓缓转动,播放出一段模糊的女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