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玉衡眼神茫然的看着他。
“裴郎什么时候也熬了鸡汤?”
两刻钟后裴少卿神清气爽的背着手离开,身后柳玉衡一手掩嘴、一手扶桌不断地咳嗽,眼泪都呛出来了。
二十五年的跑山鸡,味真足。
裴少卿离家后直奔永宁男府。
他知道今日田文静也休沐在家。
而此刻田文静正在家中花园凭栏独望,眉宇间有一抹化不开的哀愁。
封爵本该是件高兴的事。
但随之而来的却是烦扰。
前几日,随着她封永宁男的消息传开,田家族长带着一堆跟她沾亲带故的亲戚上门祝贺,带了不少礼物。
面对她时比以往更加恭敬,言必称她是田家的骄傲、是田家的倚仗。
但她可还记得母亲给她讲过二十多年前她尚未出生时,那群亲戚想吃田家绝户时的嘴脸一个比一个恶毒。
所以一旦自己迟迟没有孩子。
那这群亲戚就会露出獠牙算计她的家产和爵位,比如提出过继个孩子给她、又或让她培养族中后人等等。
至于说完全抛开这群亲戚,那是不可能的,封建社会土生土长的人很少有勇气敢像裴少卿那样大逆不道。
真那么干,她将会声名狼藉。
连带着父母的名誉都会受损。
因此从裴少卿那里借种、自己十月怀胎生个孩子的念头一直在脑海中徘徊挥之不去,但又难以下定决心。
一阵脚步声打断了她的思绪。
扭头一看是长公主款款而至。
“夫君,下人来报,称平阳侯登门拜访。”长公主眼神复杂的说道。
虽然她已经决定了跟裴少卿再无瓜葛,也确实是这么做的,但是听见对方登门,心中还是难免起了涟漪。
因为她觉得对方是冲自己来的。
田文静眼神也有些复杂,整理好心情吐出口气说道:“我去见见他。”
“嗯。”长公主乖巧的应了声。
等田文静来到前厅,就看见裴少卿很自来熟的背着手在里面乱转悠。
“裴兄今日怎大驾光临寒舍?”田文静迈进门槛的同时话也脱口而出。
裴少卿转刚身笑吟吟的看着她回答道:“是有一件事想请田兄帮忙。”
“何事?裴兄坐下说。”田文静抬手指了指椅子,自己走到主位坐下。
裴少卿也随即落座,端起茶杯一边用盖子撇着茶末一边说道:“北镇抚司千户云霄涉嫌奸杀无辜民女,还望田兄能秉公执法将其捉拿查办。”
“竟有此事?”田文静震怒,冷冷的说道:“这等事人神共愤,更是我南镇分内之事,裴兄前来揭发,在下感激不尽,又谈何是帮你的忙呢?”
“因为事情还没发生。”裴少卿喝了口茶,放下茶杯风轻云淡的说道。
他有大预言术。
田文静一怔,随后惊疑不定的看着裴少卿问了句:“你要构陷云霄?”
不等裴少卿回答,她脸色又更冷了几分,寒声说道:“而为了构陷云霄还要害死一个无辜的良家女子?”
“是否是良家女子有待考察,但肯定不无辜。”裴少卿摇摇头,神色坦然的说道:“云霄长期与多名有夫之妇偷情,唯独对永安县行刑官刘川之妻刘氏甚爱之,这对奸夫淫妇甚至是打算谋杀刘川,刘氏还无辜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