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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家人(第2页)

“是,殿下。”徐辉祖连忙应下,临走前,担忧地看了自家姐姐一眼。

徐仪回以一个安心的眼神,恭送着两人离去。

直到朱标的身影彻底消失在回廊尽头,留后一步的吴廷忠看着徐仪紧绷的背影,低声道:“小姐这些日子,辛苦了。”

独自一人在凤阳周旋,其中的艰难,外人难知。

“好在消息确切,陛下已决意对胡相动手。”吴廷忠的声音里带着一丝笃定,“御史弹劾不过是个开端。这场风暴将至,将军也就要奉诏返京议事。到那时,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徐仪紧绷的肩膀松弛下来,听吴廷忠说徐达快回京了,她心头那块悬了许久的石头就落下了大半。父亲,本就是她最大的底气。

她忽然想起一事,于是问道:“添福呢?怎么没跟辉祖一起来?他身子好些了没?”

提到徐添福,吴廷忠的脸上露出一丝无奈:“冬日里二公子的身子最易受寒,大公子担心他禁不住旅途劳顿,便未让他同行。只让老夫给王妃带了话,说他想您了。”

徐仪的眼圈微微一红,心中涌起一阵愧疚。弟弟体弱,又尚且年幼,父母不在身边,她这个做姐姐的却不能时常在身边照看。

吴廷忠仿佛看穿了她的心思,将一直提在手里的一个锦盒递了上来,打开盒盖,一股熟悉的甜香瞬间弥漫开来。

“这是二公子亲手挑的,说是王妃最爱吃的应天城里的福顺斋的糕点,让我务必完好地送到您手上。”

添福的心思一如既往的细腻。看着盒子里码得整整齐齐的桂花糕和枣泥酥,徐仪鼻尖一酸,她拿起一块桂花糕,轻轻咬了一口,熟悉的味道在舌尖化开。

“多谢吴伯。”她轻声说,眼里的那点水汽,终究是没落下来。

送走了朱标一行人,凤阳的日子就像院子里那棵老槐树的叶子,一片一片往下掉,数着数着,就又入冬了。

常贵娥的信是夹在一批送往燕王府的公文里来的,薄薄的一张纸,字迹娟秀,说的却是一件大事。

吕阑秋为太子诞下了一子,取名朱允炆。

徐仪将信纸凑到烛火边,反复看着那个“炆”字,不温不火,像是个安分的名字。

太子的心思太深,看他对吕阑秋的态度,中规中矩,算不上偏爱,可对结发多年的常姐姐,他也是相敬如宾里也总隔着一层薄雾。这般滴水不漏的雨露均沾,难不成这世间,当真有人能斩断情根,将真心束之高阁,不系于任何一人?

这念头让徐仪不由打了个寒噤,若连枕边人都窥不透他的心思,那这东宫储君,确实像极了一座孤绝,没有人烟的城池。

她将信纸投入火盆,看着它蜷曲、焦黑,最后化为一缕青烟。这世上又多了一位皇孙,对宗庙社稷是好事,对东宫是好事,对天下,自然也是好事。可唯独对常姐姐……

不知为何,徐仪眼前浮现出上次相见时,常贵娥眉间那抹愁绪。当时只觉得不是大事,如今想来,却是自己疏忽了。那时就该细问,究竟是何事,让她在地位稳如磐石的东宫里,萦绕着这般化不开的忧色。

除此之外的日子过得波澜不惊,可徐仪的身子却起了些微妙的变化。起初是嗜睡,后来是闻着厨房的油烟气就犯恶心。已经经历过一次,第二次一看便知□□。待郎中颤巍巍地搭上脉,捋着胡须说出那句“恭喜王妃,已有两月身孕”时,徐仪反倒是整个王府里最平静的一个。

这孩子来得不是时候。徐仪不止一次地这么想。

腹中的胎儿一天天长大,从最初那点微不可查的动静,到如今偶尔一个有力的翻身,都像是在提醒她,一个新的生命正在顽强地孕育。

然而风雨将至,凤阳的暗流与京城的风向,都因为皇帝对胡惟庸的发难而不可预测,她每日心神不宁,食不甘味,这一胎,怀得实在不算安稳。

朱棣自然也察觉了她的不适,但凡得空便留在府中陪她。

一转眼,春意已在枝头悄然萌动,冰雪消融,河道开化,徐仪已有六个月的身孕。

朱棣这日难得没有外出,在府里陪她。午后的阳光透过树枝,在地上洒下斑驳的光影。徐仪倚在院中的胡床上,手里捧着一本《齐民要术》,朱棣则坐在她脚边的小马扎上,一手抱着已经回走路的朱玉英,一手里拿着根小木棍,正蘸着茶水在地上比比划划。

不过一会儿,一幅简易的舆图就呈现在地上。

朱棣的眉头紧紧锁,指着舆图上的一点,沉声道:“北平府递来的信报,今岁粮价又涨了三成。开春时辽东那边遭了倒春寒,屯田耽误了农时,收成大减。”

“一旦北元余寇南下侵扰,大军粮草若只靠南方漕运,千里迢迢,变数太多,风险太大了。”

他的手指顺着舆图上那条细细的运河线划过,语气里带着一丝忧虑:“苏松的秋粮早已起运,但听闻入冬前雨水过多,运河几处堤岸有损,漕船多有延误。北地军民等着这批粮草度日,若再延误下去,后果不堪设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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