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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零四章 夏国的绕月飞行任务（第3页）

魏念帆怔住了。

原来，在他们以为自己在监控系统的时候，系统也在默默照顾他们。

他关掉录音，走到窗前。远处，工人们已经开始拆卸部分测试设备，为下一阶段的全模拟任务做准备。一辆越野车驶入基地，扬起一路黄沙。

车停稳后，车门打开，下来一个身穿白大褂的女人，扎着利落的马尾，戴着墨镜。

魏念帆看清她的脸，瞳孔微缩。

“苏……明澜？”

女人摘下墨镜，露出一双清冷却熟悉的眼睛。“好久不见，魏教授。”她淡淡道，“听说你在搞一件大事，我来看看。”

魏念帆心跳漏了一拍。

苏明澜，他十年前的研究生，也是他唯一一次动心的对象。当年她突然退学，杳无音讯，仿佛人间蒸发。如今竟出现在这里，还是在这个最关键的时刻。

“你怎么会来？”他声音有些干涩。

“我是被邀请来的。”苏明澜从包里拿出一张文件，“凌霄号生命支持系统的独立评估专家名单上有我的名字。怎么，不欢迎？”

魏念帆接过文件，看到上面赫然盖着航天局的公章，签字栏写着她的现职单位：西南极端环境研究所。

“你这些年……到底去哪儿了？”

“做一些你不会感兴趣的项目。”她语气平静，“比如，在青藏高原地下三千米，研究极端微生物如何在无光无氧环境中形成群落智能。”

魏念帆猛然抬头：“你是说……你一直在研究‘活’的系统？”

苏明澜嘴角微扬：“我以为你会比我早明白这个道理。”

两人对视良久，空气中仿佛有电流划过。

这时，许青舟匆匆走进来，手里拿着最新气象预报。“念帆，坏消息??三天后有一场强沙尘暴要过境，预计风速超过28米秒。我们必须提前转移核心数据模块。”

魏念帆收回思绪，点头：“通知所有人，今晚加班，把所有测试成果备份到移动服务器。”

“我也留下吧。”苏明澜忽然说，“或许，我能帮你们优化一下AI决策模块。”

魏念帆看了她一眼，轻轻点头：“好。”

夜再次降临。实验室灯火通明，键盘声此起彼伏。魏念帆和苏明澜并肩坐在终端前，肩与肩之间隔着不到二十厘米的距离。他们讨论着参数权重、反馈延迟、神经网络训练集的选择，话语专业而克制，却又隐隐透着一种久别重逢的默契。

“你还记得当年我做的那个植物神经反应实验吗？”苏明澜突然问。

“当然。”魏念帆低声说，“你说植物能感知人类情绪，我们都当笑话听。”

“现在看来，”她望着屏幕，“也许我们才是最迟钝的那个物种。”

凌晨三点，数据备份完成。魏念帆走出大楼，深深吸了一口冰冷的空气。苏明澜跟了出来，站在他身旁。

“为什么回来？”他终于问出口。

苏明澜望着星空，许久才说：“因为我梦见了它。”

“谁？”

“那个即将诞生在月球上的生态圈。”她转向他，目光如炬，“我知道你会让它活起来。而我想亲眼见证，第一个地外生命共同体，是如何学会呼吸的。”

魏念帆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情绪。他想说些什么，却发现语言如此苍白。

远方，第一缕晨光刺破地平线，照亮了银色的穹顶，如同启明星照耀新生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