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不会放弃的。”他说,“这次失败只会让他们升级手段。下一次,可能就是全城断网、集体催眠、甚至启动‘情感重置程序’。”
“所以我们必须更快。”许知遥望向他,“苏临说你是第一个真正激活β权限的人。你能看到别人看不见的东西,也能进入他们进不去的地方??比如记忆回廊。”
“可我不知道怎么进去。”
“你已经进去了。”一个低沉的声音从阴影中传来。
是万里封刀。他拄着一根金属拐杖,脸上带着战争留下的疤痕,眼神却锐利如刀。
“每次你质疑现实,就是在敲门。每次你拒绝接受‘标准答案’,就是在打通通道。回廊不需要钥匙,只需要执念够深。”
他走近陈默,递给他一块黑色芯片:“这是李晟最后留下的‘意识锚点’。它能帮你定位回廊入口,但代价是??你会看到一些本不该记得的事。”
陈默接过芯片,毫不犹豫插入掌机。
画面一闪,他跌入黑暗。
***
意识漂浮在虚空中,四周响起无数低语:
>“你不该出生。”
>“你母亲死于系统清理计划。”
>“你的记忆被修改过三次。”
>“你是实验品,代号‘观察者零号’。”
一道光影浮现,是年轻的林晚秋,站在一座实验室中央,手中抱着一个婴儿。
>“对不起,孩子。我把你的灵魂放进这个世界,只为等有一天,你能亲手把它重载。”
陈默想要呐喊,却发不出声音。记忆如潮水般涌来:五岁时,他第一次梦见天空裂开;十岁,他在课堂上质问老师“为什么历史课本每年都变”;十三岁,他偷偷拆解家里的AI管家,发现它每天都在记录全家人的“异常言论指数”。
原来一切都不是偶然。
他是被选中的。
或者说,是被制造出来的。
当他终于挣脱幻象,睁眼时已是清晨。许知遥守在他身边,眼中满是担忧。
“你看到了什么?”
陈默沉默良久,才说出一句:
“我不是普通人。”
“谁又是呢?”她轻声说,“在这个连梦都被设计的世界里,愿意醒来的人,才是真正的异类。”
他站起身,走向主控台,调出全球信号热力图。原本零星分布的“问题共振点”正在加速连接,形成一张覆盖地球的无形网络。而在宇宙深处,一道新的信号正穿越尘埃而来,内容简短却震撼:
>【林晚秋距离地球:72小时】
>【携带信息包:重载协议v。9】
>【警告:归零协议已启动预备程序】
“他们要重启整个系统。”陈默喃喃,“把所有异常清除,再重新开始。”
“那就别让他们得逞。”许知遥站到他身旁,“我们也有协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