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半月后,方茹的高考成绩出来了,分数超了录取分数线好几十分,她想报考吉京师范大学学师范,以后跟严樾一样当个老师。
可那所城市离明城有很远,而且冬天会很冷,徐本应为此天天愁。
老二是十几岁的时候就背井离乡,独自去乡下锻炼吃苦,为此到现在还落下一身的毛病。
这好不容易回来了,在家里待了还不到一年,考上大学了,这又要走好几年。
而且还是去那么远的地方,这让她这个当妈的怎么舍得啊!
但是,她就算再舍不得也不行,孩子这次去是上大学的,是心甘情愿去的,是带着满满的希望去的。
于是,她思来想去,那就在物质上多弥补吧,把东西给孩子准备的齐全些,她这心里头也能放心些安心些。
这几天,她把所有的心思都放在了给方茹准备的行李上,忙前忙后地买了许多的东西,只要是她脑子里能想得到的,基本上都备齐了,这不,昨晚在床上想着再给方茹织一套毛衣毛裤,今天一大早天就立马跑去外面买毛线了。
方老三看他妈手里捏着几团毛线团子回来,好奇地问道:“妈,你买这么多毛线做啥?你咋知道我想要一双手工的毛线手套上工的时候用。”
徐本应白了他一眼,不耐烦道:“去去去,跟你啥关系,这是给你二姐织毛衣毛裤用的,你二姐去的那地儿冷,穿了它,冬天也能暖和些。”
“妈,你这也太夸张了,这还是夏天呢!”方老三对此是又无语又气愤,凭啥二姐能拥有毛衣毛裤,他就不能拥有一双毛手套,那手套才用得上几根线,能跟毛衣毛裤比吗?
“你懂啥,这叫未雨绸缪,再说了,那你妈织不需要时间呐!织好了你姐也差不多穿了!”
“我说啊,你这叫偏心!”方老三重重地哼了一声,就要往屋外走。
徐本应见此,摇了摇头,憋着笑问了句:“你这是要去哪儿?该不会是要离家出走吧?”
方老三头也不回地赌气道:“我才不离家出走,我要去找我的爱情,这个家我已经感受不到亲情了。”
“那你可给老娘滚快点儿。”徐本应在背后冲他笑着喊了一声,然后忽然想到什么,幸好方老三还没走远,她又继续喊道:“别忘了,晚上把知夏也带回来吃饭。”
“知道了!”紧接着,屋外传回方老三的回声。
徐本应把毛线收好,人刚坐下,就听见屋外又传来动静儿,她以为是方老三又折回来了,于是,头也没回,就背着门口撇嘴道:“你咋又回来了?”
可这次从背后传来的不是方老三的声音,而是老二的。
“妈,是我。”
徐本应一听是方茹的声音,连忙起身回头,结果站起来后,发现女儿的身后还站着严樾的爸妈,和严樾的小儿子。
看他们的手上拿着大包小包的东西,徐本应惶恐。
她这个猪脑子,咋把和严家父母要见面的事儿给忘的一干二净了。
可让她觉得奇怪的是,这严家人既然都来了,咋唯独不见严樾的身影……
虽然疑惑,但该有的礼数绝对不能少,徐本应连忙跑到门口,招呼着严家的人进屋。
“快快快,咱们进来坐着说话,刚刚我那话大家也别误会啊,我刚以为是我家烦人的老三又回来了。”
严家的人笑了笑,表示并不介意,然后跟着徐本应的身后进了屋。
进屋后,严家两个家长坐在了一起,严樾的儿子坐在了严父的腿上,而方茹和自己的母亲坐在了一起,坐下后,严父作为男方父亲,他主动先挑起了话题。
“徐家妹子,我们今天突然登门拜访,还请您不要介意。”
徐本应是个敞亮人,她直接爽朗地回道:“这说的什么话,不讲别的,我们都多少年的老邻居了,想来随时都能来,我这大门儿永远敞开了欢迎。”
说着说着,她就用余光瞅了一眼地上摆了一排整齐的礼品,看着都不便宜,一向大大咧咧的她,突然有些不好意思了。
她摸了摸额头,继续说:“就是你们以后来,就别提着这么多东西了,也都不是外人。”
严樾的母亲向来喜欢跟直爽的人打交道,她往徐本应的方向坐近了些,以表达自己的喜欢。
“徐家妹子,这些东西你看着多,其实都不是什么贵重东西,今天我们是第一次来,这也是我们的一点心意,你要是不收,才是把我们当外人呢。”
徐本应听严母都这样说了,她也不好再客气下去了,那样也怪没意思的,她点了点头,爽快地应道:“行,那这次我就收下了。”
她刚把东西从地上拿起来,小心翼翼地全摆在了家里显眼的位置,以示她的珍重,就听到了严正清的问话。
“徐家妹子,怎么不见方老兄人呢,今天可是周末,应该不上班啊。”
“上班,怎么不上班?!”徐本应说着话的功夫又坐回了刚才的位置,“他那会计干的就是牛马活儿,只要公家需要,管他是不是周末,他就得去加班。”
严父严母听方老头儿没在,他们相互看了一眼,示意了一下,最终还是严正清开口问道:“那……要不我们等方兄回来了再谈事儿吧。”
徐本应看了眼外面的天儿还早,想着方老头儿回来还没影儿呢,总不能就这样一直干坐着等他,便说笑道:“没事儿,有啥事儿咱们说,他不在也一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