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罗又给侧妃传消息,“王妃当时面无表情,只是说了一句‘谁叫我没有个厉害的好兄弟’,听得王妃屋里的王嬷嬷等都不敢大声说话。”如今王妃约束下人的能耐,远比杜氏有本事,这话到底只在几个屋里侍候的人耳朵里传过,再不像杜氏那样,王爷一句话弄得满城风雨。这事儿过了七八天,忽然一日刘象来找王妃说话。王妃冷淡地坐在一旁,听他说得起劲。刘象拍着桌子十分愤怒道,“那个小皇帝,别的不行,骗人的本事一个顶俩!分明说了给我家闺女升皇后的,结果我才去南边打仗没顾着北边,他竟对我起了疑心,以为我不忠,偷偷册立了蜀王那个混账王八蛋的闺女做皇后!真是气煞我也!”这话听得原本无意与他说话的王妃悚然一惊,她一下子站起来,急道,“什么意思?陛下另外册了皇后?那我们家贵妃怎么办?”刘象只是骂,却没说怎么着。他怎么知道怎么着!王妃紧紧皱着眉头在屋里走过来,又走过去,烦恼道,“不成不成,我就说你做事又慢又闷,早先把贵妃送去京城,哪里还有蜀王女儿什么事儿!你也别磨蹭了,赶紧的准备车马,咱们今日就送贵妃回京城侍奉陛下去!再在家里待下去,只怕最后连个‘贵妃’都保不住!”刘象深深看一眼越氏。他俩真不愧是做了这些年夫妻的人。陛下立蜀王之女为后消息传来后,他除了发怒之外,,你也凑一封,倒时一并送去京城。大郡主这件事,我自有主张,人前人后不必再提。”大郡主……王妃心中凉了许多,她不敢置信地望着王爷,“可她已经是昭告天下的贵妃了!”刘象顿了顿,继续往外走了出去。天下?呵。他不知怎的,就走到了叶氏的院子门前。那门是从里面锁着的。他叫人去敲门。院内的下人将他迎了进去,他边走便问,“大白天的锁什么门?”忽然一股浓重的药味冲进他的鼻子,随即发愁起来,“你们侧妃还没好?”看门的金环给王爷行礼,“我家侧妃才吃了药,正会儿正含着蜜饯压着嘴里的味儿呢,王爷来地正好,若再早一会儿,定能见着侧妃大骂御医乱开药的情景。”刘象笑,走上楼去。叶玉杏坐在屋里,满面苦色,嘴里含着杏干,见着王爷进来了,把剩了一口药的药碗推给他,“你也尝一尝,这开的什么药方,说是救命良药,命怎么救的我不知道,这苦味儿简直是要我的命呢。”刘象怎么可能自讨苦吃。他仔细看着叶氏,果然他气色极差,连嘴唇都比平日白了许多。叶玉杏把杏干咽下去,问道,“王爷怎么这时候还在内院待着?平日这时应是最忙的时候呢?”前段日子她的院子修缮,她住在了外书房,倒是对王爷的工作时间十分了解。刘象苦恼道,“我有烦心事,却不知说与谁听。走来走去,走到了你这里。好娘子,你若有心,帮我算一算天意。”叶玉杏趁机叫金钗把药碗端走,“你们王爷有大事要与我商谈,这点子药就算了,已经凉了,再吃进肚里,难免伤我脾胃。”金钗气鼓鼓的把药碗端走,“侧妃你最好盼着王爷日日来这里,叫你每回都能逃了这点儿药。”刘象摸着叶氏的手,哈哈笑道,“连个丫头都这么厉害,你就是心软。”叶玉杏笑眯眯抽回自己的手,走到美人榻那里躺下,笑盈盈问,“王爷最近春风得意呢,还管我心软?我瞧着王爷像是无事不登三宝殿,有好事就说来听一听,我也为王爷高兴高兴。”听她还如往常一般就这么随意问了出来,刘象不觉一叹,把事情合盘以告。末了,他烦恼又窝火道,“我心里气陛下无情无义,然而把大郡主留在家里,又有何用?还叫她埋怨我这个当爹的不在意她。半大的闺女,纵是送去京城,难道我这个当爹的还能靠着女儿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