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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0陛陛下您（第1页）

小兰亭楼船之上。

凌烟瑶正在闭目修行。

突然，密室中那面屏风，竟激烈晃动起来！

凌烟瑶俏脸色变，惊疑的死死盯着屏风。

旋即，便见顾云舒脸色煞白的捂着高耸的胸膛，脚步踉跄的从屏风。。。

麻雀的影子掠过沙丘时，天边正燃起晚霞。那光不是红，而是金黄，像极了新蒸出的米饭在阳光下泛着油亮光泽。它飞得不高，翅膀扇动的节奏与风相合，仿佛衔着某种古老的节拍。身后，成群的鸟儿陆续腾起，从绿洲边缘的灌木丛、从废弃的忆餐亭屋檐、从“共忆之根”低垂的枝条间振翅而出，汇成一条流动的黑线，横贯大地。

它们不向南，也不向北，而是朝着海的方向去。

这一幕被一个放羊的老汉看见。他坐在山腰的石头上，嘴里含着一根草茎，眯眼望着天空。羊群在他脚下安静吃草，连咩声都轻了。他没读过书，也不懂什么“共忆体”，但他记得五十年前的那个冬天??雪封了山口，全家七口人靠一锅野菜汤活命。最小的妹妹饿得哭不出声，母亲抱着她，一遍遍哼着不成调的歌谣。后来妹妹睡着了，再没醒来。那天晚上，父亲把锅底刮得干干净净，用指甲抠下最后一粒糊，放进嘴里嚼了又嚼，最后吐出来，喂给了他。

“你活着，就是替她吃的。”父亲说。

如今，他望着这群飞向大海的麻雀，忽然觉得胸口发闷，眼眶发热。他不知道为什么，可当他抬头看天，竟下意识地把手伸进衣兜，摸出半块干馍。那是他中午留下的，本打算晚上就着茶水咽下去。但他现在掰下一小撮，撒在地上。

“也给你一口。”他说，声音轻得只有风听见。

而在这片大陆的另一端，第一百座忆餐亭迎来了第一位访客。

阿土早早打扫了屋子。木桌擦得发亮，粗陶碗摆在正中央，里面盛着刚煮好的芋头糊。屋顶的贝壳风铃轻轻晃动，发出细碎如低语的声音。门外，海浪拍打着礁石，潮声有节奏地起伏，像是大地的呼吸。

来人是个年轻女人，背着帆布包，脚上是一双磨破的登山鞋。她站在门口，没有立刻进来，只是静静看着门楣上挂着的那块木牌，上面刻着一行歪斜却坚定的字：

**“这里只收记忆，不收钱。”**

“你是……阿土？”她问。

男人点点头，从灶台后走出来，脸上沟壑纵横，眼神却温和。“是我。你要吃点东西吗？还热着。”

女人没答，反而从包里取出一本旧相册，封面已经褪色，边角卷曲。她翻开第一页，照片上是一个老人，坐在轮椅上，手里捧着一碗白饭，闭着眼，神情安详。

“这是我爷爷。”她说，“三年前，他在非洲的难民营去世。临走前，他让我一定要找到你们??找到‘共忆体’。他说，他欠这个世界一顿饭。”

阿土怔住。

女人继续道：“他年轻时是军官，参与过一次围城战。城里断粮，百姓啃树皮、吃观音土。有人跪着求他开仓，他下令射杀。后来城破，他亲手打开粮仓，发现里面堆满了发霉的米袋??原来不是没有粮，而是命令层层封锁，无人敢动。”

她声音平静，却像刀割过空气：“他说，那一夜，他听见千万人饿死的哭声，在梦里响了六十年。”

屋内沉默。炉火噼啪一声，火星溅出。

“所以他最后的日子，每天只吃一碗稀粥，其余时间都在写信。写给那些他不认识的人，说对不起。他让我把这些信送来，说……只要还有人愿意听，他就还没彻底坏透。”

阿土缓缓接过相册，手指抚过照片中老人的脸。良久，他转身走到灶台旁，取下那只粗陶碗，将里面的芋头糊倒进锅里，重新加热。然后，他从墙上取下一小袋米??正是当年少女交给他的那粒发光米所结的种??抓了一把，放入锅中。

“加点米。”他说，“这顿饭，不该只有芋头。”

女人愣住：“你不恨他？”

“我恨。”阿土低声说，“可我也饿过。我知道人在绝境里会变成什么样。我不是圣人，救不了所有人。但我能记住??记住那些被踩进泥里的名字，记住那些说不出口的对不起。”

他盛好一碗新煮的饭，放在桌上，推到女人面前：“吃吧。这是你爷爷的赎罪饭，也是我们的忆餐。”

女人低头看着那碗饭，热气升腾，模糊了她的视线。她没有立刻动筷，而是从包里取出一支笔，在碗底轻轻写下三个字：**李归田**??她爷爷的名字。

就在那一刻，屋外的风忽然停了。

贝壳风铃静止不动，连海浪声都仿佛被抽离。紧接着，屋顶的缝隙间渗入一道微光，幽蓝，柔和，如同月光浸透海水。那光缓缓流淌下来，环绕餐桌一周，最终凝成一行悬浮的文字：

>【共忆链认证】

>新增记忆条目：李归田，曾为战争饥荒负罪者。

>遗愿传递完成，记忆已接入网络。

>编号：Y-10000

光芒散去，一切恢复如常。

女人抬起头，眼中含泪：“他……终于被听见了？”

阿土点头：“在这里，没人会被真正遗忘。哪怕他曾是恶人。只要他愿意回头，共忆体就给他一个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