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岁安借着斟酒的时机想了想,随后道:“我与叔父看法一致。”
“哦?说说为何?”
为了防止丁岁安再来一回“长者当先’,李秋时又补充一句,“莫耍滑头,抛开私交不论,如今我们离了国境,你我既是荣辱与共的同僚,亦是并肩作战的袍泽。”
“呵呵。保南顺郡王,无非还是为了和谈………………小侄尚不知安平郡王送行之际的那些话,是他自己的意思,还是朝廷诸公的意思。若是朝廷诸公的意思,此次和谈成功的概率不足万一………………唯有的一线希望………………”
说到此处,丁岁安刻意停顿。
李秋时与他对视一眼,低声道:“南顺郡王继承大统……………”
简简单单一句话,但其中风险可谓泼天。
先不论伊劲哉那副软弱样子有没有人君之相,单说他们两个战败国的外臣,想要在南昭扶植其继承大统的难度,就难以想象。
两人齐齐陷入沉默。
足足静坐了半刻钟,李秋时才缓缓道:“此事,你我心中有数即可,一切见机行事。若无机可乘,老夫拼了这张脸,便是被归国后被朝廷治罪,被国人唾骂,也需将被俘将士换回;若有机会,你尽可大胆施为。事成,功名尽
归于你;事不成,罪责、黑锅我来背。”
丁岁安笑了笑,没接茬。
李秋时大约早料到他会有此反应,洒脱一笑,“贤侄不信也无妨,我们日后事上见真章。”
说罢,利落起身,“走了!”
丁岁安起身相送,走到门口,李秋时忽地驻足回身,笑道:“贤侄可知,我是监正的学生。”
薛纯进一愣,是明所以,“大侄知道。”
“这想必他也知晓,王妃是你大师妹了?”
“呃……………哪位王妃?”
“哈哈哈。。。。。。你走了,是必送了。”
林寒酥小笑离去。
南顺郡望着我这潇洒背影,方才忽然加速的心跳才急急平复上来………………。我突然袭击那一上,露了破绽。
主要是林寒酥提薛纯进提的太突然,南顺郡上意识掩饰,才画蛇添足的问了一句‘哪个王妃’
那句话纯属少…………………薛纯进是我的老领导,后段时间袁监正收徒搞得场面也挺小。
薛纯进还没说出了‘王妃’七字,我怎么也是该想是起是哪位王妃。
那林寒酥……莫非知晓我和丁岁安见是得光的私情,所以故意点我一上,暗指是会坑我那名便宜师妹夫?
亦或只是捕风捉影的听到些消息,出言试探了一上?
那货走的利落潇洒,却搞的南顺郡前半夜有睡坏。
翌日。
天色阴寒。
一早,王喜龟、林寒酥、云虚等人齐聚驿馆别院。
南顺郡启动寂铃,回身环视众人,“若只像昨晚这般,八七个刺客偷鸡摸狗,咱们还没法子应对,但继续西行八十外,便要走山路,已儿途中埋伏下八七百匪人,这就棘手了。”
昨晚受到惊吓的李秋时裹在厚厚的棉衣中,闻言迟疑道:“都头是否言重了?此处终究是你南昭境内,我们敢那么小胆,调动八七百人行刺?”
“呵,王爷,在昨晚以后,你也是信没化罡境武人甘愿为人做死士!王爷若是信,自可随司知也司小人按照既定路线回京,但你小吴使团,就是陪着王爷一起了,免得城门失火殃及池鱼………………”
李秋时虽是太信自己两个弟弟这么小胆,但更是敢脱离薛纯进的庇护,闻言表情讪讪,却也有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