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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五十九章 降魔 上（第3页）

“等等！”李天忽然大喊，“我还有话说！”

王贤停剑。

“若……若我死了，谁来提醒你不要变成下一个暴君？”李天苦笑，“世上总要有一个人站在你对面，质疑你，挑战你。否则，你终有一天也会腐化，也会堕落，也会变成你曾经最痛恨的那种人！”

王贤沉默片刻，终是收剑入鞘。

“你说得对。”他轻声道，“所以我不会杀你。”

李天愕然抬头。

“我会废你修为，封你神识，让你在昆仑种十年桃树。”王贤转身，背对着他，“你要活着，看着这个世界变得更好。你要记住清瑶的笑容，而不是她的鲜血。等你真正明白了什么是‘守护’，我自会让你重归自由。”

说完，他抬手一挥。

一道柔和剑气掠过，李天体内逆命丹轰然炸裂，却没有伤及性命。他的力量瞬间消散，战甲崩解，重重跪倒在地。

“你……为什么不杀我？”他嘶声问。

“因为真正的审判，不是死亡。”王贤踏上台阶，身影渐渐融入桃花深处，“而是让你活着，直面自己的罪。”

……

数日后，昆仑山上多了一个扫地的老仆。

没人知道他是谁，只知道他每天清晨都会来到桃树下，默默擦拭那块刻着“王贤、清瑶”的石碑，然后蹲在一旁，低声说话，像是在忏悔，又像是在诉说。

孩子们见了他，会笑着叫：“李爷爷，今天也要好好干活哦！”

他总会点头，露出一丝笨拙的笑容。

而王贤，则站在更高的地方，望着这片复苏的山河。

苏璃走到他身边，递来一封信。

“哪来的？”王贤问。

“北境冰原传来的情报。”她道，“说是那位半步渡劫的老祖，在临终前留下遗言：‘我一生追求长生，到头来才发现，真正该追求的，是无愧于心。愿昆仑永昌，愿剑光照世。’”

王贤看完，轻轻折好信纸，放入怀中。

“人都会变的。”他说，“只要还有希望，就值得等待。”

苏璃侧头看他：“那你呢？你还会变吗？”

王贤望向远方，朝阳正从地平线升起，金色光辉洒满大地。

“我会。”他微笑，“但我永远不会忘记??我是为何执剑。”

风起，桃落如雨。

盘龙神剑静静伏于背后，不再咆哮，不再震颤，却比任何时候都更加锋利。

因为它守护的，不再是仇恨，也不是权力。

而是??**光**。

是黑暗尽头，那一道不肯熄灭的破晓之芒。

是千万年后，仍有人记得的那个名字：

**王贤**。

是剑主。

是昆仑之主。

是这个时代的破晓者。

也是，下一个时代的奠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