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怀野稍稍起身,一只手撑着沙发,另一只手伸到了乔雨眠背后。他用力一捞,两个人就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躺在了沙发上。乔雨眠害羞的推了推陆怀野。“别这样,霜枝刚走,万一忘了什么东西回来拿,看到了多不好。”陆怀野一只大手把乔雨眠两只手都攥住,然后抵在自己的胸口。“雨眠,你是不是忘了,我们俩已经结婚了。”“我持证上岗,合法夫妻,又在自己的房子里,有什么不好?”陆怀野微笑着,用鼻尖蹭了蹭乔雨眠的鼻尖。两人身体贴在一起,感觉四周的空气都燃烧起来。乔雨眠什么都想不起来,眼睛里只有陆怀野放大的脸。他的鼻子贴着自己的鼻子,呼吸逐渐粗重。然后,她看到陆怀野闭上了眼睛,自己也顺理成章的闭上了眼睛。嘴唇相贴的那一刻,耳边似乎有嗡鸣声,那种失重的感觉让她想起了上辈子乘坐电梯是的感觉。她正沉醉在这温柔的旖旎中,下一秒,她感觉到陆怀野的身子僵了一下。只是那么简短的一个停顿,然后便继续下去。但就是停顿的这一秒,乔雨眠的理智也恢复了一些。睁开眼睛,逐渐恢复了感官,那种失重的感觉也消失不见。她好像听见院子里铁门吱嘎作响。乔雨眠急忙推开陆怀野,然后将头偏到一边去。“好像有人来了。”话音刚落,院子里便传来脚步声。乔雨眠像是一条不小心蹦上了岸的鱼,一下从沙发上窜了起来。她刚走到门口,就见到付航正准备抬手敲门。乔雨眠把门打开,付航看到她的一瞬间,笑得牙不见眼。“雨眠!”乔雨眠侧过身让他进来。“这么晚了,你怎么还没回去。”付航拍了拍身上,乔雨眠往外看了一眼,窗外好像零星飘着雪花。屋子里被陆怀野找人改造了暖气,屋子里暖和的只需要穿一件单衣就好。付航毫不见外地脱了大衣挂在衣架上,走到炉子旁边烤手。“刚才想跟你一起去看叔叔,你拦着不让。”“我在县里办了点事,想着过来看看有没有需要帮忙的。”乔雨眠给付航倒了杯水热水。“没什么要帮忙的。”“我爸住的是传染病医院,医院不让陪床。”“况且他的虚弱是长期营养不良导致的,自理能力没问题,别说你帮忙了,我们都被劝回来了。”两个人正说这话,付航不经意间瞥到了窝在沙发生闷气的陆怀野。他冲陆怀野的方向挑了挑眉,小声问。“他这是怎么了?”都在一个房间里,即便是小声,陆怀野也能听见他说话。他没好气地答道。“怎么了?”“换成你被坏了好事,你能高兴起来?”付航只是想了一下,便知道陆怀野口中的‘好事’是什么。他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付航知道两个人是合法夫妻,也知道他们住在一起。可是知道是一回事,亲耳听到又是另一回事。乔雨眠‘嘶’了一声,转身踢了陆怀野一脚。“你要是没事做,就去泵房给水箱添点水。”陆怀野站起来,揽住乔雨眠的腰贴在她头发上狠狠地亲了一下。然后挑衅地看着付航。“你们慢聊,我去添水。”付航低下头,看着手里的水杯,舔了舔干涩的嘴唇,然后喝了一杯水。刚才还温暖的热水,喝下去满口的酸涩。乔雨眠坐在旁边的沙发上,认真的看着他。“你是有什么事么?”付航将水杯放在一旁的小茶几上。“我刚从冯海平那回来,听他说了霜枝的事。”乔雨眠,眉头几不可查地紧了紧。“所以,你是他派来的说客?”付航摇头。“我听说这件事的时候也很震惊,并且猜不透他的想法。”“我跟着他这大半年,他很是信任我,还让我替他办了不少事。”“他家底深厚,人脉也很广,不像是缺钱的样子。”“所以我是来提醒你,对他留个心眼,不要觉得有利可图就把霜枝交出去。”乔雨眠眉头微松。“那他有没有说让你来劝劝我?”付航又摇头。“他没说让我劝你,像是随意说起来的。”“哦对了……”“我过去的时候,他刚跟别人应酬完,喝得有点醉。”“他在车上念叨着,说什么……”“让我跟着你……”“我不太明白,这个让我跟着你是什么意思。”“是跟着你去华京上学?还是跟着什么?”“雨眠,或许你除了去华京上学,还有别的要去的地方么?”乔雨眠也是丈二的和尚摸不到头脑。“跟着我什么?”付航也不知道。“冯海平这个人就算喝醉了嘴也严得很,撬不出什么。”,!“所以我这才来问问你,或许你有什么头绪。”想到今天她和冯海平的对话。冯海平说她带着有色眼镜看人,还说她回去想想,是为了算计他。想到这些话,她不禁失笑。“没什么,应该就是醉话而已。”“大概是想让你暗中跟着我,省得我跑了,把这一大摊子扔给你们。”“冯海平这个人,好像没我们想象中那么可怕,至少目前是的。”这次付航给予了肯定。“也许吧,至少我接触这么久以来,挺好相处的。”“可能是我们紧张了。”乔雨眠不想纠结这个问题,越纠结越累。“你今天不回兴隆山大队了么?”付航看了看外面的天色。“我本来想着跟你聊一聊就回去的,这会下雪了,大概是回不去了。”“我晚一点去找个招待所住一晚,明天再回。”乔雨眠轻嗯。“那在我家吃个晚饭再走吧。”“我们明天想去玉石沟找霜枝的父亲聊一聊,你可以坐车一起回去。”付航答应下来。两个人一直在聊她走的这一段时间温室大棚的情况。其中陆怀野几次想插进来,都被乔雨眠用‘捣乱’的罪名赶走,去厨房做饭。这顿饭,三个人吃得很诡异。直到乔霜枝回来了,付航才起身告辞。乔霜枝拿着箱子,默默地整理着明天要带给父亲的东西。乔雨眠也坐在沙发盘算,明天给林家带点什么比较好。陆怀野搂着她的腰,将下巴搭在她肩膀上。“你下次不许留他吃饭。”乔雨眠看了一眼乔霜枝,挣开了陆怀野的禁锢。“霜枝在,你别这样。”“外面下雪了,我不留他吃饭,他上哪去吃。”陆怀野再一次将手搂上去,这次没有搭肩膀。“他根本不是吃饭,那眼珠子都快粘你身上了,就是直勾勾地看着你。”乔雨眠轻捶了陆怀野一下。“我跟付航就是工作同事关系,你少在这里吃飞醋。”“你这样影响我工作!”乔雨眠站起来,薅着陆怀野的胳膊将他也拽起来。“这么晚了,你也该回去了,外面的雪可是越下越大了。”“回去告诉妈,我最近不去看她了,别给他们过了病气。”“你回家站个脚说一声,首饰点衣服去黄俊仁家住几天吧。”陆怀野顺从的去门口穿大衣。“行,那我先回去了。”穿好大衣,他贼眉鼠眼的看了一眼低头整理的乔霜枝,飞速的低下头,在乔雨眠的嘴唇上啄了一下。乔雨眠作势要打,他身法灵活的躲了过去。直到跑到院子里,他倒退着往外走,跟乔雨眠挥手再见。乔雨眠心窝暖融融的,打他的手翻了一下,也跟他挥手再见。陆怀野走了,乔雨眠也开始整理东西。之前路过大城市,她想着给林家小孙子买的小衣服和盖毯。还有一些小零食,准备给狗剩,让他跟村里的孩子分着吃。给林婶子买的毛衣,给两个儿媳妇买的时髦衬衫,还有给林叔买的上等烟丝。乔雨眠回想在玉石沟的时候,好像没少受这两家的帮助。上辈子她是村长家的儿媳妇,村里人自然愿意同她交好。可这种交好并不是打心底的,仅限于见面的打招呼说笑。有的人表面上跟她亲亲热热好姐妹,在干农活的时候,何青山打骂她,也是没人出来说话的。这辈子她一无所有的来到了玉石沟,反而找到了真心相待的人。收拾了东西,乔雨眠洗漱后就睡下了。好久没回玉石沟了,不知道何家一家人怎么样了!奔波了几天,乔雨眠终于睡了一个好觉。醒来的时候,乔霜枝已经做好了饭。见乔雨眠醒来,便去外面将热水打好,放到了脸盆架上。“姐,快来洗漱吃饭。”乔雨眠认真看乔霜枝,看到了她眼下的乌青。“霜枝,你昨晚没睡好啊。”乔霜枝捏了捏自己的脸,笑得腼腆。“我好久没见爸爸了,也不知道他好不好。”乔雨眠一边穿衣服,一边安慰她。“没事,一会就见到了。”吃完饭后,看了看墙上的挂钟,已经到了约定的时间。乔霜枝已经着急了,不停地在门口走来走去。乔雨眠也念叨着。“这陆怀野怎么回事,还不来!”话音刚落,门口响起了响亮的喇叭声。乔霜枝早已经穿好衣服,这会听到喇叭声在门口响起,径直跑了出去。推开大门,乔雨眠便看到陆怀野。:()七零下乡,硬汉老公被撩的眼通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