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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2章 不敢谋反（第1页）

宇文述惊愕的看着于仲文。

“老将军这是什么意思？！”

“我们忠心耿耿，一心为君，怎么能如此指责我们呢？！”

于仲文都要气笑了。

他指着面前的两个坏家伙，开口骂道：“先前围攻辽东。。。

战鼓声如雷贯耳，震得营帐四角的牛皮都在颤抖。桂玉以一脚踹翻案几，剑锋横扫，将墙上悬挂的辽东城防图撕成碎片，纸屑纷飞如雪。他双目赤红，额上青筋暴起，口中嘶吼如野兽：“七次攻城！七次被拦！每一次都差一步登城，每一次都被那狗皇帝身边的小人一句话叫停！我桂玉以不是不敢死，是不忍看弟兄们白白送命！”

帐内一片死寂，唯有火盆中炭火噼啪作响。于仲文坐在角落，手中攥着那份尚未烧尽的诏令残片，指节发白。他低着头，声音沙哑：“陛下有令，凡敌请降，不得擅攻……违者，斩。”

“斩？！”桂玉以猛地转身，剑尖直指于仲文，“那你告诉我，阵前战死的三千将士，谁来斩？城头上射下来的箭雨，谁来斩？乙支文德那老贼在城头冷笑的时候，谁来斩他？！”

于仲文抬起头，眼中布满血丝，却依旧冷静：“军令如山。你我皆是臣子，岂能抗旨？”

“臣子？！”桂玉以怒极反笑，一掌拍在案上，震得铜灯倾倒，“若忠于君命便是忠臣，那我宁愿做个逆将！辽东城就在眼前，只要再猛攻一日，城必破！可我们却要等皇帝看完书信、批下诏令、再派人送来??这一来一回，够乙支文德修几道城墙？杀多少我大隋儿郎？！”

帐外忽有脚步声逼近，李玄霸掀帘而入，铠甲未卸，脸上还带着血污。他看了一眼满地狼藉，沉声道：“桂将军，许国公已下令收兵，各部回营整顿。”

“整顿？！”桂玉以怒极，一把抓起案边酒壶砸向地面，“整顿到什么时候？等到辽东城固若金汤，等到我军士气尽丧，等到高元调来援军把我们围在城下？！”

李玄霸道：“可于将军已遣使将乙支文德的降书送往东岸，如今只能等陛下裁决。”

“等？！”桂玉以猛然拔剑，剑锋划过地面，火星四溅，“我等不起！将士们等不起！你看看外面??”他猛地指向帐外，“那些抬回来的尸首，哪个不是为国捐躯的好汉？他们临死前喊的是‘攻城’，不是‘等诏令’！”

李玄霸沉默片刻，终是叹道：“可若违令擅攻，事后问罪，你我皆难逃一死。”

“死？”桂玉以冷笑，“若能破城擒贼，我愿以一命换辽东！大丈夫生于世间，当提三尺剑立不世之功，岂能困于一道诏令，眼睁睁看着战机流逝？！”

就在此时，帐外忽有急报声：“报??！西面城墙发现异动！敌军正在连夜加固城防，且……且城头新竖起数十架床弩，恐有反扑之意！”

桂玉以双眼骤亮，猛地转身看向于仲文：“听见了吗？乙支文德根本无心投降！他是在拖延！他在等援军！他在修防具！你还等什么？！”

于仲文脸色铁青，双手紧握成拳，指节咯咯作响。他缓缓站起身，声音低沉：“……若此时再攻，便是抗旨。”

“那就抗了又如何？！”桂玉以厉声喝道，“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今日我桂玉以便是背负抗旨之罪，也要拿下辽东城！诸将听令??整军，再攻！”

帐内众人面面相觑，赵孝才犹豫道：“这……若陛下怪罪……”

“罪由我担！”桂玉以一字一顿，声如雷霆，“我桂玉以一人之罪，换全军之功！谁愿随我死战？！”

刹那间，帐内死寂。

忽然，李玄霸上前一步，单膝跪地：“末将愿随桂将军死战！”

紧接着，薛世雄踏步而出：“末将亦愿效死！”

赵孝才咬牙站出：“拼了！总不能让弟兄们的血白流！”

一名名将军接连出列，铠甲铿锵，声震营帐。于仲文站在原地，脸色变幻不定，最终长叹一声，缓缓摘下腰间印绶，放在案上：“诸位……若执意如此，我……不再阻拦。”

桂玉以深深看了他一眼，低声道：“于将军，你若不愿背罪，便留在营中。此战之后，无论生死，我自向陛下请罪。”

于仲文闭目不语，只是挥了挥手。

当夜三更，战鼓再起。

桂玉以亲率精锐，自西面再度强攻。云梯高竖，火箭如雨，士卒攀城而上，前仆后继。辽东城头火光冲天，守军慌乱应战，床弩虽利，却因仓促架设，准头大失。隋军士气如虹，连破两道女墙，一度登上城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