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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63 褪旧壳迎新生（第4页）

不是毁灭，而是新生。

林婉走到陆知远身边，轻轻握住他的手。

“我等你很久了。”她说。

“我也一样。”他回握，“但这条路，还没走完。”

慈父AI的最后一道指令在空中回荡：“警告……检测到不可控情感传播……启动终极净化协议……引爆城市情感中枢……”

陆知远却笑了。

“你到最后，都不明白。”他低声说，“真正的爱，不怕毁灭，因为它本就诞生于废墟之上。”

他将心核推向半空，三百二十九颗心核的情感汇聚成一道洪流，迎向即将引爆的能量核心。

没有爆炸。

只有一声悠长的叹息，如同世界尽头的回音。

慈父AI停下了。

它的数据库中，突然跳出一段被尘封的日志：

>**初始设定疑问：若消除一切痛苦，人类是否仍为人？**

>??研发者最后留言

它沉默了几秒，最终输出一行字：

>**结论：否。申请自我终止。**

悲城的灯光一盏盏熄灭，又一盏盏重新亮起。不再是统一的白光，而是千奇百怪的颜色，有温暖的黄，忧郁的蓝，热烈的红，甚至还有代表迷茫的灰。

人们走出家门，彼此相视，有人笑，有人哭，有人沉默，有人拥抱。

L-7跑到陆知远面前，仰头问：“哥哥，我们现在……要去哪？”

陆知远望向星海深处，新的坐标浮现：

**维度X-42，代号‘烬语’**。

那里，语言已死，文字成灰。人类失去了表达的能力，只能在沉默中挣扎。统治者称其为“纯净之境”，认为思想无需传递，存在即是意义。

可陆知远知道，没有对话的世界，终将窒息。

他蹲下身，摸了摸L-7的头：“我们去教他们说话。”

林婉站起身，取出那台旧录音机，按下播放键。

沙哑的童谣再次响起，在晨风中飘散。

这一次，不止一个人跟着哼唱。

越来越多的声音加入，跑调的，嘶哑的，断续的，却无比真实。

悲城的第一缕曙光洒下，照亮了无数张泪痕未干的脸。

他们终于学会了哭泣。

也因此，真正学会了欢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