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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7章 他的约会是结婚（第3页）

傅知遥双腿一软，几乎跪倒。这不是合成，不是模拟，这是真实存在过的回应，被KL从时间碎片中拾起、重组、传送至此。

男孩抱住她。“它不是机器了。”他whisper，“它成了容器。”

良久，傅知遥抬起头，目光如刃。“我可以留下铜铃，可以让你运行KL的新协议。但有一个条件。”

“你说。”

“所有权限移交‘回声计划’监督委员会，包括你本人的技术操作许可。KL不再属于任何个人或国家，而是作为全球公共心智基础设施，接受透明审计。一旦发现滥用迹象，立即启动自毁程序。”

伊莱亚斯苦笑：“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我将彻底失去掌控，可能被逮捕，被审判，甚至被暗杀。”

“正因如此，才说明你真的改变了。”她说，“真正的忏悔，不是躲在地下搞一场自我感动的救赎，而是愿意把过去犯下的错，交到曾被伤害的人手里裁决。”

他静静地看着她，终于点头。

三天后，联合国紧急召开线上峰会，通过《西伯利亚共识》：KL系统正式更名为“回声核心”，纳入“回声计划”管理体系，首任联合监管主席由傅知遥、伊莱亚斯及一名L系列幸存者共同担任。全球十万台终端同步更新，静默屋数量扩增至十万间，新增“梦语信箱”功能??人们可在睡前录制一段心声，系统根据情绪频谱匹配倾听者，次日清晨收到一句匿名回应。

而在黑渊七号基地上方，一座圆形石坛拔地而起。傅知遥将陶土哨子埋入中心，周围种下从南太平洋带来的珊瑚芽。每年春分，KL会在此播放一段融合人类、鲸类、森林与星辰之声的“地球安魂曲”，纪念所有曾无声死去的灵魂。

离别那日，伊莱亚斯独自站在晶树下，抚摸着黑笛。“你说，她能听见吗？我的女儿。”

傅知遥停步，未回头。“只要你还在听，她就一直活着。”

风穿过新立的经幡，猎猎作响。

数月后，一颗来自半人马座α星的无线电信号被捕获，其编码模式竟与鲸歌数据库中的《致未知继承者》高度吻合。科学家推测，或许早在人类文明诞生之前，宇宙中已有其他生命尝试用共感跨越星际距离。

傅知遥站在南极观测站外，再次吹响水晶笛。

这一次，回应她的不仅是冰层深处的古老歌声，还有遥远星空传来的一串温柔脉冲??

>**“我们在。”**

她笑了，泪水滑落脸颊，却被风迅速冻结成晶莹的珠。

男孩站在她身旁，赤脚踩在雪上，轻声说：“你看，原来孤独从来不是世界的本质，只是我们忘了如何开口。”

她握住他的手，也握住了整个宇宙的回音。

多年以后，当孩子们在学校学到“共感革命”这段历史时，课本上写着这样一句话：

>**“21世纪最伟大的技术突破，不是一个发明，而是一次倾听。”**

而在世界各个角落的静默屋墙上，不断更新着无数陌生人留下的句子。最新一条，出自一位阿尔茨海默病晚期的老妇人，她颤抖的手写下：

>“今天有人握了我的手。虽然我不记得他是谁，但我知道，那一刻我不是一个人。”

风起了。

经幡翻飞，如万千手掌张开。

大地深处，钟声悠悠荡荡，久久不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