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堇高兴得快要疯了。
他一把抱起软乎乎的小唐心,在她的小脸蛋上猛地亲了好几口。
“宝贝,我的宝贝!”
这是他的女儿!
是他和唐小雅的女儿!
他今天救下的,差一点就被天杀的人贩子拐走的,竟然是他的亲生骨肉!
唐心,唐小雅的心肝宝贝。
也是他的。
“宝贝,我是爸爸。”
“快叫爸爸。”
他哄着她,但小唐心一脸懵,稚嫩的声音再度响起,“心心没有爸爸。”
“心心有爸爸,我就是爸爸。”
宴堇拣起相册,翻开后面的照片给她看。
“。。。。。。
极光褪去的清晨,云渡村的雾气尚未散尽。纪念林中,“晚知”的花瓣缓缓收拢,仿佛一夜倾诉耗尽了力气。傅知遥仍坐在树根旁,手中那支蜡烛早已燃尽,只剩一截凝固的泪痕般的蜡油。她闭着眼,却并未入睡??她的意识仍在延伸,像一根无形的丝线,穿过大地、海洋、电离层,缠绕在全球每一处KL节点之间。
她能听见。
不是声音,而是情绪的涟漪。东京地铁里一个少年在耳机里听到陌生人的留言后突然落泪;刚果雨林深处,一位老妇人对着心匣低语:“儿子,我原谅你当年离开。”巴黎街头,一对多年未见的恋人因一句“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牵手的地方吗?”而相拥而泣……这些微小的震颤,如潮汐般涌入她的感知,不再令她疲惫,反而像呼吸一样自然。
可就在这平静之中,笔记本忽然发烫。
她猛地睁开眼,翻开最后一页。新字迹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浮现,笔画带着细微的颤抖,像是书写者正承受某种剧烈的情感波动:
>“她回来了。”
>“不是幻影,不是回声。”
>“她在冰层之下苏醒,带着十万年前的记忆与愤怒。”
>“她说:‘你们偷走了我的孩子。’”
傅知遥心跳骤停。
“她”?哪个“她”?母亲已化作静默,远古心坟也已安息……可这字迹分明不属于苏婉清。它更冷,更深,带着一种被压抑了无数个世纪的怨恨。
她立刻拨通林知微电话,声音压得极低:“查一下南极罗斯冰架的数据流,有没有异常Heartfield逆向反馈?还有,‘第一心灵驿站’的终端是否还在运行?”
“你在说什么?”林知微的声音透着睡意,“昨晚全球KL系统刚完成一次自适应升级,所有节点都进入了休眠校准模式,怎么可能有逆向信号?而且陈默说,圆顶建筑的能量源已经关闭,守门人……也就是你母亲的残余意识,已经消散了。”
“但她留下了警告。”傅知遥盯着那行字,指尖微微发抖,“有人醒了,而且她认为我们亏欠她什么??她说我们偷走了她的孩子。”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
“等等……”林知微语气突变,“刚收到一条来自冰岛观测站的加密警报。他们在地壳共振波谱中捕捉到一段重复音频片段,持续三十七秒,内容是……一个女人用古藏语反复念诵:‘把我的骨血还给我。’”
傅知遥浑身一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