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星摇头:“可我已经走不出去了。我的意识被困在‘共识性释放’的最后一秒。当我选择放手那一刻,我就注定只能停留在这个瞬间??为了让你活着,我必须死去。”
“可我没让你死!”林晚声音骤然拔高,“我们不是要牺牲谁,是要一起回来!是你自己偷偷改写了协议末端代码,把‘双生共燃’变成了单向传输!你用我的爱当跳板,把自己推出去,替我承受了所有反噬!”
空气凝固了一瞬。
傅星终于抬眼看向她,眸子里映着万千破碎星光。
“如果重来一次,我还是会这么做。”他轻声说,“你值得拥有完整的人生,完整的记忆,完整的梦。而我可以接受不完整??只要你是完整的。”
林晚猛地扑进他怀里,紧紧抱住,仿佛要用体温将他重新烧活。
“那你有没有想过我的完整是什么?”她哽咽着问,“我的完整是你牵着我的手,是你半夜翻身压到我的头发还装睡,是你嫌弃我做的饭太咸却一碗都不剩……没有你,我活得再久,也只是半个人。”
她抬起头,泪水滑落脸颊:“现在轮到我告诉你??我不允许你离开。不是请求,是命令。你要回来,否则我永远不会再关掉这台录音机,我会一遍遍重复我们的故事,直到KL崩溃,直到宇宙重启。”
话音落下,四周的空间开始震颤。
一道金色波纹自她胸口扩散开来,那是“双生平等共振”的余波,是母亲未曾记录的隐藏机制??当两名共鸣体的情感达到绝对对等且双向奔赴时,KL将承认“共生”为合法存在形式,允许意识共享而非吞噬。
钟楼崩塌,灰雾退散。
无数记忆丝线缠绕而上,编织成一条通往现实的桥。桥的尽头,是云南山谷的清晨,阳光洒在蓝玫瑰上,医疗舱的监测仪发出规律的滴答声。
而在数据世界的最后一刻,傅星终于笑了。
他握住她的手,低声道:“这次换我跟着你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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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实世界?第七天
第一缕阳光穿透云层时,傅星睁开了眼睛。
瞳孔收缩,呼吸加深,心率平稳上升。唐小雅几乎是撞开房门冲进来的,手里攥着最新扫描报告,声音发抖:“神经活性恢复89%!意识完整性评级B+!这不可能……除非……”
林晚早已坐在床边,握着他的手,指节泛白。
“你迟到了。”她笑着说,眼里却全是泪,“早餐都凉了。”
傅星动了动嘴唇,声音沙哑得像砂纸摩擦:“对不起……迷路了。”
“下次不准一个人走。”她俯身吻他额头,“记住,我说的话才是法律。”
他抬手抚上她脸颊,指尖微微颤抖:“我记得。你说过,生死不隔爱,长夜共燃灯。”
两人相视而笑,仿佛从未分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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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月后?沿海小镇
海浪拍打着礁石,晚霞染红天际。林晚赤脚走在沙滩上,身后留下两行并排的脚印。傅星跟在她身边,手里拎着一只破旧野餐篮,里面装着三明治、柠檬水,还有一只缩成团打呼噜的橘猫。
“你说它真听得懂自己的名字?”傅星瞥了眼猫咪。
“当然。”林晚弯腰捡起一枚贝壳,“每次我放KL系统老版本音频,它就竖耳朵。说不定真是哪个迷路的灵魂投胎来了。”
傅星失笑:“你越来越像个神婆了。”
“那你信不信?”她转头看他,夕阳映在她眼中,像燃烧的星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