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总以为,遗忘是最可怕的暴政。可当我看见人们因记忆而撕裂亲情、摧毁信任、发动私刑时,我才明白:真正的黑暗,不是没有记忆,而是不懂得如何与记忆共处。
>
>记忆不该是锁链,而应是桥梁。
>
>它连接过去与现在,死者与生者,个体与群体。
>
>若你记得,请带着慈悲去记;
>若你讲述,请怀着希望去讲;
>若你愤怒,请先问自己??这怒火,能否照亮前路,还是只会烧毁同行之人?
>
>我们不必原谅一切,但我们必须学会前行。
>
>否则,我们所守护的,终将成为囚禁我们的牢笼。”
多年后,记忆学院正式成立,课程不限于史学,更涵盖心理疗愈、冲突调解、口述传统保护。每年清明,师生齐聚无字碑前,每人手持一面小铜镜,对着虚空轻语:
“我记得你。”
然后将其悬挂于桃树枝头。风起时,千镜相击,清音袅袅,宛如招魂引的变调。
而在遥远青山之下,茅屋依旧炊烟袅袅。女子额角紫纹已淡,腕上疤痕温润如玉。她合上最后一卷书稿,望向窗外星空。
那一夜,天际再度浮现流光,不再是急促奔涌的文字,而是缓慢舒展的画面:孩童牵着老人的手走过田野,少年在废墟上栽下新苗,夫妻抱着新生儿低声哼唱一首古老的摇篮曲……
她微微一笑,提笔写下结尾:
>“故事还没有结束。
>
>因为只要还有人愿意倾听,
>只要还有人心跳与另一个人共鸣,
>记忆就不会真正死去。
>
>而我所做的,
>不过是在最黑暗的夜里,
>点了一盏灯。
>
>现在,轮到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