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心灯熄灭前最后一瞬,爆发出万丈光芒,无数光点如萤火升腾,穿过层层岩壁,直射苍穹。
那一夜,全国百姓抬头望天,只见星河之外,另有流光穿梭,似文字,似图像,似歌声,似低语。许多人莫名流泪,仿佛想起了什么极重要却又无法言说的事。
三个月后,第一本《真史辑录》出现在市集,匿名刊印,内容详实得令人胆寒。紧接着,各地陆续出土带有编号的银镯、刻有禁文的陶片、以及一批神秘紫晶残片。学者们开始重新解读史料,质疑正统叙事。
而晚芜,消失了。
有人说她死于地底崩塌;有人说她化作了风中的低语;也有人说,她在南方某座山村教孩童读书,课本是自己手写的《民史启蒙》续篇。
唯有阿阮知道真相。
她在某个雨夜收到一只木匣,内藏一块晶片,播放时传出晚芜的声音:
>“我没有毁掉记忆,也没有掌控它。我只是把它还给了时间。
>
>现在,轮到你们了。
>
>记住别人的名字,讲述别人的故事,保护那些不愿被遗忘的细节。
>
>不是为了改变过去,
>而是为了不让未来,
>再次陷入同样的黑暗。”
匣底压着一页纸,上面抄着一首小诗,笔迹清秀:
>我曾无名,故寻千名;
>我曾失声,故代万人言。
>今我归去,非为终结,
>只因灯火已燃。
多年后,言魂堂扩建为“记忆学院”,门前立碑依旧无字,唯铜镜常新。每逢清明,总有陌生人前来驻足,对着镜中自己轻声说一句:
“我记得你。”
风吹过,桃李纷飞,一如那个春天。
而在某处青山之下,一间茅屋炊烟袅袅。窗内,女子执笔写书,额角隐现淡紫纹路,腕上疤痕微微发烫。
她停下笔,望向远方。
仿佛听见了千万人的低语。
她笑了笑,继续写道:
>“故事还没有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