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荫深处,一栋木屋。
敞开的窗口,飘出悠扬的笛声。
旋律听起来很欢快,令人心情愉悦。
伍迪刚走到木屋门外,笛声戛然而止,代之以一声叹息。
听众耳中近乎完美的演奏,艺术家本人却不满意。
“表哥,我带来两位朋友探望你!”
苏珊娜推开房门,走进木屋。
伍迪和哈桑跟了进去。
男人靠坐在床上,眼窝深陷,面色憔悴。
疏于打理的头发和胡须,杂草一般凌乱。
苏珊娜简单介绍了一下伍迪和哈桑的来头,就自顾自帮表哥换衣服,梳头刮脸。
喂他吃药,哄他吃饭。
如同伺候一个小宝宝。
克洛维先生似乎早已习惯表妹无微不至的照料,时不时抱怨几句,叹息自己的创作很不顺利,担心到死都无法完成作品。
至于表妹过得怎么样,有没有烦心事?
他是一句都不问。
仿佛表妹照顾他是天经地义的事,而他无需给予回报,哪怕只是说一声“谢谢”。
伍迪冷眼旁观,很难说这人天性凉薄,凡事都以自我为中心,还是情商低下,一把年纪了都不懂事。
其实也没有必要分的那么清楚。
自我意识过剩和不懂事,本质上都是社会性的欠缺。
人是社会性动物。
然而有些人过分沉迷于自己的爱好和内心世界,主动或被动的放弃了人之所以为人的社会属性,缺乏最基本的人际交往常识,在人群中显得格格不入。
这种巨婴,在艺术家群体中尤其常见。
离开“妈妈”的照顾,根本活不下去。
伍迪的视线,转向男人手中那支木笛。
之前感应到的神力气息,就是从木笛当中散发出来。
“克洛维先生,可否给我看看你的笛子?”
“当然可以!”
克洛维毫不犹豫的把魔笛递过来。
大方是真大方,也是真的没心机。
木笛蕴含的神力,并不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