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知道凶手的名字,我已经实现了你的愿望……至于凶手是哪一个巴色·通沙瓦,那是另外一个,全新的问题。”
女人抿紧嘴唇,像在吞咽无处发泄的怒火。
“你还要什么?”她问。
祂祂犹豫了一下。
在那个亲吻之后……祂想要的东西,好像比从前更多了一些。
但祂祂不应该在人类浅薄的欲望中沦陷太深。
祂要提出一个更逾越规则的,绝不会被通过的请求。
“我想跟你过夜。”祂祂说。
刑警女士沉默了三秒钟,扶着厕所隔间的墙壁站起来,鞋底蹬在祂祂脸上,把祂踹回了匣子里。
很好,但也不是非常好。
……从没有人用如此粗暴的方式,拒绝祂祂的交易。
真是个狂妄又暴躁的女人。
祂祂躺在匣子里,小生了几天闷气。
如果不是看在那个吻的面子上,祂祂一定会给她一点教训。
而那个吻,那个吻……噢,祂祂绝不会回味人类的吻。
刑警女士的探案进行得并不顺利。
没有物证和证词,她只能暗中调查七位巴色·通沙瓦的背景,经历和不在场证明。
从警方可以获取的资料来看,七位巴色·通沙瓦,都和三位失去脑袋的死者没有任何关系。
署长每天都在大发雷霆,说“曼谷断头案”要是再没有进展,就要把整个重案组扔到帕夭府的水库去喂鱼。
他甚至已经拟好了调令,就差在上面盖章签字。
一周以后,她们又见面了。
郑心妍租住的公寓,在帕乎叻区一栋上了年头的居民楼里,房间和木匣一样狭小。墙漆斑驳剥落,像在绘制一些并不存在的大陆的地图。
刑警女士穿着一件宽大的t恤,祂祂从她湿润的发尖,闻到薄荷味的洗发水。
窗户太小了,城市又无风,只靠风扇单薄的叶片,显然不能降低这里的高温。
女人刚洗过澡,胸前却又浸出一层薄汗。
“嗨,shay,又有什么事情?”祂祂问。
shay,shay,祂喜欢这个音节在祂身体里振动的感觉。
刑警女士眼睛里的血丝越来越多,看起来十分疲惫。
她的语气冷淡得像在谈论别人的事情,但视线的焦点,有大约一毫米左右的漂移:“我不跟任何人过夜……但我也许,可以跟你约会。”
噢,祂祂差点忘了这桩荒谬的交易。
祂祂不应该再插手这个案子。
祂会惹出一些对祂来说微不足道,但是对人类来说,非常棘手的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