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一、高二的暑假。”阙知回道。
“那时候你在想什么?”容乐溪对此感到好奇,“为什么会想要学贝斯,而且还弹了这么久?”
“……”阙知摸了摸自己已经有些红了的耳朵,好像是因为喝得比较多,所以变烫了,他说:“觉得自由,所以学了。学贝斯是因为有人跟我说……”
“有很多人说贝斯存在感低,或者贝斯是背锅侠、隐形人,是乐队中最不重要的人,没有人在乎,但总要有人来做,”他说,“我觉得很像我。”
陈见涯看着他,阙知整个人变得红扑扑的,比上一次他在酒吧看到的时候还要再醉上两分。
有人说过,谁说过?
“可你做得太好了,反而存在感不低,你甚至会唱歌,”容乐溪说着,“我也很羡慕有天赋的人。”
“……嗯,”阙知喃喃道,“可我弹了十年。”
“都别说谁,坐在这里的哪一个不是天赋和努力都具备了的?”陈见涯猛地插入聊天,他轻轻将手搭在阙知的脸颊,已经能感受到对方的温度。
“你也痛苦吧,陈见涯。”容乐溪看向他。
陈见涯看向桌上一个两个酒量都不行还偏要喝的,一边给顾川发信息,一边扶着阙知。
容乐溪固执地想要那个问题的答案,于是他答:“音乐就是解脱。”
音乐是他们唯一的出口。
“叩叩”两声敲门声,顾川带着人进门的时候一把扶住了容乐溪,他有些头痛地说,“怎么喝成这样。”
他身后站着的是章沉,还有其他的人——陆氏的二少爷,还有之前的鼓手,再往后就叫不出名字了,是他们那个圈子里玩得好的人。
陈见涯脸冷冷的:“你什么人都往里带?”
“不是顾……”章沉想说什么,陆二少在他身后抢先道,“是我想来。”
陈见涯跳过桌上的几个空碗空盘,说:“我们已经吃完了,也没什么好招待。”
“就是想见你啊,”陆二少向前走了两步,走进包厢里,“你还是和之前没两样,那么咄咄逼人,该不会已经把我忘了吧?”
陈见涯没有动,只是说:“没有。”
“那太好了,”陆二少在容乐溪不远处坐下,也没有动桌上的酒菜,“我都回国了,你也不想着来见我一面,手机上的邀约都不回一下?”
章沉也从门外走进来,他走到阙知身边,看到阙知只是比平时脸更红些,呆呆地坐在原位,没有什么反应,那一盏酒壶倒是全都空了。
“忙,”陈见涯说,“我们还有私事,先不聊了。”
他转向章沉:“你忙完了?”
“对,我们也该休息了,”章沉看着陆二少,有些烦扰地揉了揉自己的眉心,“走吧。”
阙知站起来,乖顺地跟在陈见涯身后,他与坐着的陆二少擦肩而过,因为门口还站着人,陈见涯轻轻地揽了一下他的肩,确保他不会撞到。
“你今天住这里吧?”陆二少问道,“那我明天来找你。”
陈见涯没理他,带着阙知回了楼上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