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安:“是吗。”
昙雅和法布里盯着他。
图安:“……你们非要坐在我床边聊天吗?”
他礼貌地扯起被子捂住了胸口。
也没别的意思,就是,天气有点凉,他有些没有安全感。
昙雅嗤笑一声:“哟,现在又遮起来了?”
她还在记恨图安没有做个清清白白好男孩这件事儿,咬牙切齿道:“你说你一开始怎么不这么贞洁烈虫呢?”
图安觉得自己有必要提醒她:“你说什么我根本听不懂。”
法布里哎哟一声,看图安的眼神更加怜爱了。
“真可怜,就这样稀里糊涂就失去了,这个、完全没人在意的、也不是那么重要的、完全无足轻重的第一次呢!”
因为是从法布里嘴巴里说出来的,所以就算听上去是在阴阳怪气,图安还是觉得对方是真的这么想的。
“这个到底重不重要?”
图安问。
“我哪儿知道?”昙雅开始玩自己的头发,“我又不是雄虫。”
法布里略微思考过后说:“应该重要吧?我看电视剧里那些小雄虫把这个东西看得蛮重要的,要是第一次没有和自己的理想型做的话,都要死要活的……”
“那也许只是一种艺术表现手法。”图安说。
因为他对这件事最大的感想就是没什么感想,没办法对法布里嘴里那些要死要活的小雄虫有什么共情。
法布里自己也不太确定,她属于生性迟钝的长寿虫种,对于这种东西的热情也很匮乏,身边也没有可供参考的例子。
她只能拼命回忆自己看过的电视剧或者小说,然后得出一个结论:“没怀上孩子就没事吧?”
图安倒抽一口凉气:“孩子?”
“你自己还是个小崽子呢,想什么孩子?”
昙雅给了他一下。
图安:“……什么样的情况会怀孩子?”
“看运气。”
图安迟疑:“……我运气一向不好。”
“那完了,”昙雅幸灾乐祸,“你这辈子都要不了孩子了。”
图安听到前半句,心里咯噔一下,听到后半句,长舒一口气。
不过听她话里的意思,在这个地方,要运气很好才能怀上孩子?
“繁殖能够壮大族群,族群壮大就可以四处征战开扩领土,不管这么想都是好事吧?”
看来虫族是个好战的种族。
图安垂着眼,没有说法,法布里以为他困了,拉着昙雅往外走:“哎哟,你也累了吧,赶快休息吧!”
说完,咔哒一声,门关上了。
只留图安一个人待在卧室里。
这是那个大卧室里的小卧室,不超过十五平米。天蓝色的墙体,木质的上下床,看上去莫名像个儿童房。
床边的墙上,还有一盏嵌在墙壁里的星星夜灯,锤一下可以看见旋转的星星投影。
也不知道之前的住客是个什么人。
图安静默地坐在床上,没有开灯,只有星星夜灯暖黄色的微弱灯光在发亮。
过了一会儿,门又开了。
这会只有昙雅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