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时候再要一辆车,转手一卖,又能接着出去打牌玩。
结果虞琅先顶不住三天饿九顿的生活,又找不到来钱的办法。
开始招鬼。
招来招去,也没招出什么。
反倒是天天被鬼压床吓得喘不过气,感觉随时下一秒就要死了,弹一下从床上惊起。
隐隐约约能瞧见床边立着鬼影,黑乎乎一片,阴森森的,带着刺骨的寒意。
虞琅吓得缩进被子里不敢吱声。
结果那股寒意顺着尾椎骨一路直奔天灵感,那鬼影似乎跟着他进了被子,就贴在他的面前。
冷意呼得他脸颊发麻,像有无数蚂蚁在啃食。
但虞琅不敢动,不敢睁眼。
倘若睁眼,瞳孔里绝对会被纹上足够把人活生生吓死的惊悚。
这冷冰冰,百分之一万不是池见青。
他敢肯定,他招鬼招来了不对劲的玩意。
而且那玩意至此缠上了他。
次日,虞琅在枕头下藏了一把刀。
而且他把窗户关进,并且大门反锁,床底下压了一堆杂物。
总之能藏人和进人的地方他全都锁死,同时所有的灯一并打开。
他开始尝试入睡。
可这次不是被诡异的寒意惊醒,而是被窗外电闪雷鸣的轰隆声震醒。
房间里的灯咔嚓一下坏了,眼前陷入一片死寂的漆黑,且是毫无生气的黑。
似乎这里所有的东西都被蒙上了一层厚实的碳灰,以至于连微弱的反光都被遮蔽。
但下一秒,因为闪电飞过,房间里又陷入了令人头晕目眩的白。
白得就像上天堂了一样,眼前的一切都带着灰蒙蒙的感觉,彻底失去本来的颜色。
也就是在这一黑一白的切换里,窗户边立了一个鬼影。
虞琅的眼皮就跟被钉在头骨上了似的,身体四肢犹如被泡在冰水里,冻得僵直。
他竟没办法做到眨眼,也不能作出任何反应,只能躺在床上眼睁睁地瞧着窗户边的鬼影,在一亮一暗之间,迅速渐进至眼前。
并不是面前,而是眼前。
就在眼睛里面。
像被人用纹身笔一下、一下剧痛无比地刻进眼睛里,然后他再也忘不掉鬼影被揭开后,藏在底下的那张脸。
虞琅用尽浑身力气,尖叫中闭上眼睛。
“滚出去!这是我家!滚出去啊啊啊啊啊——!”
虞琅把他此生所学的脏话一口气全骂了出去。
虞琅的眼皮被对方用手硬生生地掀开,虞琅的视线里一闪而过一抹白色。
虞琅先入为主当成纸人,发出更加惊恐地尖叫,大骂:“鬼东西!鬼东西滚出去我家!”
极暗过后,又是一阵亮。
是池见青。
池见青的双手抵着虞琅的眼皮往上抬,跪在虞琅面前的身体一再地前倾,恨不得钻进虞琅的眼睛里,彻底跟他合二为一。
池见青的唇,吻着虞琅的眼。
“亲爱的,我出现在你身边只是想听你说一句晚安,而不是‘你这鬼东西给我滚出去’,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