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见面,我会把你锁起来,拔了你的舌头,挖掉你的眼睛,打断你的骨头,直到你完全失去离开的能力。”
不似以往威胁或隐忍的口吻。
而是彻头彻尾的冷静告知。
就像杀鱼前,菜刀抵在磨刀石前划出的硬冷嚓声。
是这条鱼被剥去所有鱼鳞,撕开鱼皮,劈开肉身前,最后听到的代表死亡的预告曲。
虞琅没被吓到,反倒笑更加的放肆,嘴角像被刀割开似的咧得尽情。
“然后呢?然后再说你爱我吗?”
在即将踏出门槛的刹那,虞琅的手垂下,打火机从指尖飞出,随意地摔在地上,惊起一片巨大的火花,发出轰轰噪音。
火势迅速沿着汽油泼过的路径蔓延。
就像一滴血,顺着心脏流向四肢百骸。
心脏跳动,火苗蹦跃。
天被火光染红,夜里下了一场大雨。
像老天爷的眼泪,贯穿世界,垂直下坠的雨线把天和地牵在一起,像牢笼的竖直铁围栏,不管去哪都逃不掉。
虞琅回到他那间四四方方的小屋里,简单收拾了下准备睡觉。
窗外的天是黑紫色的,电闪雷鸣。
咔嚓——
白光闪过,发灰的走廊尽头现出一道更为苍白的人影。
虞琅没来由地惊出一身冷汗,从床上坐起来,奋力喘息。
哒哒——嚓——!
哒哒——
嚓——!
虞琅记得这个声音。
是和池见青初见的雨夜,对方拖着铁锹追了他一路的声音!
闪电劈过,从门缝处挤进来被人体截断,中间黑两边白的光斑。
脚步停下,铁锹声刮擦地面的声音消失。
敲门声起。
叩叩——
虞琅必然不可能回应。
于是门外的人用他的铁锹,直白地帮虞琅回应。
举起,劈下。
电闪雷鸣,轰轰隆隆。
——?!
那扇破木门被从中砍断,从锐利粗糙的截断面冲出一只白到几乎没有血色的手。
像藤蔓,像触手。
像抓娃娃机的钩爪。
冲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