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小玲左等右等也不见陈露阳从镜子前面挪开,忍不住抱怨起来。
“马上!欸,玲儿啊,你帮哥把脑袋上这根白头发薅下来,太短了,我薅不着。”
陈露阳指着脑袋顶上的一小根倔强挺立的白头发,弯腰,陈小玲给自己揪。
“咦……哥,你咋白头发长这么多。”
陈小玲低头一看,陈露阳头顶上多了七八根白头发。
“这么多的吗!”陈露阳回身看了一眼镜子,“那你都帮哥揪下来。”
陈小玲费劲的把他的白头发都揪下来,问道:
“咋了哥,你今天有约会啊?”
陈露阳道:“不是约会,但是比约会可重要多了。”
等到一切都收拾完,陈露阳拎着给陈今越和陈妈妈买的雪花膏,骑着自行车奔去了省委宣传部大院。
宣传部大院的门卫大爷检查了陈露阳的工作证之后,给大楼里打了个电话。
随后就有一个男同志从大楼里跑出来,将陈露阳领了进去。
宣传部的大楼里可比机械厂大楼里忙多了。
整个大楼里像个菜市场,时不时有人拿着稿子在各个办公室里穿梭。
男同志将陈露阳领到了一个大会议室。
会议室的桌子上摆着各种由厚本夹子钉在一起的文件和稿子。
三四个人分别坐在会议桌的几个角落,每一个人负责几个厚本夹子,一边在稿纸上修改,一边跟身旁的人是时不时交流意见。
“陈工,您好!我叫张长青,您叫我小张就好。”
一个带黑框眼镜的小青年热情的站起来,跟陈露阳握了握手。
“您的这个稿件我们看了,写的非常好!”
“但是有些事例呢,我们觉得写的不够丰满,可以再深入的挖掘挖掘,需要您再帮我们提供一些细节。”
陈露阳赶紧双手握住对方的手,道:“同志您太客气了!!您帮我改材料,我百分百配合!”
太吓人了……
这张长青瞅年纪比自己大五六岁都少说。
但是话里话外给人的感觉,好像自己才是大哥。
话没说完呢,
张长青无比娴熟又自然地帮陈露阳挪了一下凳子,请陈露阳坐下。
由于桌子上都是文件,所以大会议室里没有一个人抽烟,连水杯都是放在身后的窗台上。
这一天,张长青就跟采访一样,将几个具体的事例挖掘的底朝天,就差心理描写都全覆盖了。
好不容易问了差不多,
张长青突然想起什么,挺不好意思的起身。
“陈工,我这没眼力见的。光顾着改稿了,说了这么半天渴了吧,我给您倒杯水去。”
陈露阳忙说“不用”。
但是张长青却已经站起来,去给陈露阳拿杯拿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