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随便他吧。”
“你们两个还真是挺逗的,他怎么有点恼羞成怒的感觉呢?”裘琳琳笑着分析道,“你也是,嘴上说随便吧,其实呢,平时被诬陷被诋毁被误解都完全不在意也不解释的人。居然跟人家大吵一架之后还要写小作文告诉人家。”
“什么写小作文啊!”盛衾皱眉,“我……就是。”
“我知道,你就是不想让他误会你嘛!”裘琳琳继续说,“看来宴大少爷在你心里的位置不减当年啊,如果没有这次国外偶遇,我都快忘了你也是个有这么多情绪的人。”
裘琳琳的话像是一颗石子投进大海,激起波澜,她自己都没意识到,原来,她是那么害怕被他误解和污蔑。
想起来挺可笑的,人家还说根本就不稀罕她的喜欢呢,可她呢,这种下意识举动还是在意人家。
她抿抿唇有些苦涩,转移话题。
“琳琳,你又打电话过来是有什么事情吗?”
“嗯……。”裘琳琳清了清嗓子,吞吞吐吐道:“我说了你……别生气啊……。”
盛衾淡淡问道:“什么事啊?”
“刚才,宁雪问我把这个任务交给你是不是太难为人了。”裘琳琳心虚声音越来越小,“我忘记了要避开这件事,就直接说了你跟宴椁歧在一块,设计上的事情可以问问他……。”
听她把话完整说完,盛衾没觉得这是个什么事情,有什么不可告人的。
“哦……就这个事啊?”
“你要是生气就生吧,毕竟是我的问题,是我笨说漏了嘴!”裘琳琳谨慎劝告,“她要是给你打电话质问,你就把责任推给我,说我不让说的。”
盛衾完全不在意这个所谓的质问,她跟沈宁雪之间虽然有些很多莫名的羁绊,但也是八百年说不上一句话的关系,顶多算是认识的陌生朋友,而且这件事本身就没什么可质问的吧。
说起来,对面沈宁雪的质问,盛衾也算是熟能生巧。
第一次,是在宴椁歧生日会结束后,盛衾撒了谎。
第二次,是在北里电视台附近的咖啡厅里,和第一次相比,盛衾坦诚自若,把所有的想法都说出来没有任何隐瞒,两人算是达成共识。
宴椁歧去国外留学前的生日会结束后,临走时,盛衾在卫生间收到沈宁雪发过来的消息,让她去隔壁包间聊聊。
她大概能猜出对方的问题,近期由于盛家处处想捆绑宴家,导致她和宴椁歧的绯闻从一开始的青梅竹马变成了联姻对象。
盛衾长舒一口气,洗完手准备回刚才庆生的包间取完背包再去隔壁。
她站在门口,刚想将门推开进去,半遮掩的门使得屋内的声音更好的传到门外。
“哎……你们说,盛衾这算不算傍上靠山了!”
“肯定算啊!宴家嫡长孙的含金量谁能否认,你没看现在盛家仗着这条线猖狂的样子。前几天跟我们家合作的海外生意竟然想让我们家让利,忘了是谁带他入的局了。”
“盛大小姐可真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啊!平时那个清高的样子没想到跟太子爷玩的挺好。”
“人家只是懒得搭理我们而已,跟人家宴椁歧自然就不是那副样子了。”
“不过……宴家真的能容忍盛家这种吸血虫?就因为喜欢盛衾?再说,盛衾跟家里的关系似乎也不是很好,听说她跟谁都相处不好,跟自己的亲哥哥都计较,有次生日宴还跟她妈吵起来了!”
“关系再不好也是盛家人,这有什么好质疑的!”
“就是,我听说有人看见太子爷他妈亲自去接盛大小姐下课呢,估计是挺喜欢的。”
“他妈我见过一次,那可不是个好对付的,盛衾还真有点手段!”
他们闲聊时八卦的话语轻飘飘的,听到盛衾耳朵里却犹如锋利见血的刀,刺的她心口生疼。
当初她怎么也不会想到,一次简单的讨好会变成如今的局面。
眼前这些切实的顾虑彻底打消了盛衾想要表白的念头,她如坠冰窖,不顾众人的议论声,推开门,面无表情地走进去。
包间内瞬间禁了声,大家的目光统统朝着她看去,有警惕,尴尬,挑衅,看热闹,还有回避的。
盛衾向来不在乎他人的看法,这些人没一个跟她相熟的,可口口声声像是多么了解她一般。
不准备多逗留,她拿起背包往门外走,被身后的一个声音叫住,明里暗里提醒她不要多嘴。
“盛衾,阿辞走了吗?”
盛衾脚步停住半刻,轻缓地吐出几个字:“我不知道。”
推开第二扇门时,盛衾整个人是麻木的,看着沈宁雪那张认真的脸,她心里空落落的,喉咙里的酸涩感隐隐发作,最终还是说出那句违心的话。
“不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