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敛骛执筷,夹着那菜面无表情的慢慢咽下
陈执看着他。
委屈什么……
抬著又夹了一块他爱吃的樱桃肉放进他碗里。
陈敛骛咽下青菜,再不动筷,只是抬起头看陈执。
看他锁着拷链仍然燕坐桌前,饮食从容。
陈敛骛的手指在袍下攥紧成拳,他看着陈执的眼睛问:“朕关得住你吗?”
陈执的从容让他心慌,一个帝王霸主被像鸟雀一样囚在这里,他会不会已经有了谋划,已经知道能够离开他,所以才这么淡然?
“好好吃饭,你就关得住。”陈执对他说道。
陈执这套哄孩子的话,对陈敛骛而言却是不受用的敷衍。
陈敛骛仍定定盯着陈执看。
陈执在他的注目下最后送了一口鱼羹,用茶漱了口,“不吃完不许下桌。”
说罢,陈执起身离座,挑了本书靠坐到躺椅上闲览。
那躺椅是陈敛骛看他喜欢,特找巧匠黄梨细雕出来的,比原先陈执宫殿的那把要金贵百倍。
两月前建这个宫殿时处处想要讨好他。
但都没用了……他是陈元帝,这些在他眼里不过破铜烂铁,两块破木头。
陈敛骛的眼睛仍追随着他,看他在躺椅上执书,长身斜倚,广袍曳地。
自己从总角到弱冠的幽宫年岁,就是在读这个人吗?
宋真宗诚不欺我——“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他这不就把自己的黄金屋和颜如玉从百年前读到眼前来了。
总要留住才行。
椅上人的双眼掠过书页,看到自己脸上来,眼里的意思很明了:吃饭。
陈敛骛低眸,动起筷子。
那好好的饭菜他不吃,把陈执的残羹剩饭端到自己面前来,一口一口地吃净。
这小子……陈执看不过眼,撑着额回眸观书。
陈敛骛吃光了陈执动过的菜肴,饮完最后一口鱼羹,“太祖,和朕生个孩子吧。”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