劈头撞进光柱的瞬间,何焉感觉自己坠入一潭盛满光的湖水,四周暖流涌动,光线刺得人几乎睁不开眼。
他连忙抽回被抓住的手,转身想折回师兄身边,可璀璨金光已吞没所有返回的道路,只能无助地迈开脚步疾奔。
得回去啊,不然师兄又要生气的!
他在鎏金般明灿光辉中盲目瞎转,直至簇拥着身体的暖意消散、直至最后一抹光晕褪尽,目光所及已遽然变幻为一片再寻常不过的山野林景。
此地荒草丛生,林立树木枝干细瘦矮小,远不及沉天大境遍地可见之参天巨树。煦煦日光洒落斑驳树影,在微风吹拂中摇曳,淡淡草腥味混着泥土气息扑面而来,虽是比瀰漫着瘴嵐谷的甜腻腐臭好上许多,但其中蕴含的灵气却相当稀薄,还有一股子难以言喻的混浊感。
意识到正身处与沉天大境迥然不同的世界,何焉有些茫然,原地转了圈环顾四周,愣是找不着半点金色残光或阵法,也没发现步城君等人的踪跡,偌大树林里杳无人烟,静得只馀下风声轻吟。
他握着红顏伞柄,一时不知何去何从,徐徐吐出一大口气想平復心情,倏然听见禽鸟振翅的声响。他抬起头,只见那隻曾在瘴嵐谷见过的尖喙长尾黑鸟迎面飞来,逕自停驻于肩上。
何焉眼睛一亮,欣喜道:「你是跟着我出来的吗?」
他当然没期待对方会给予什么回应,但在这迷途当口,身边能有个熟悉的物事陪着,心中多少感到踏实了些。
由于身上还带着令人不适的黏腻感,何焉并未迟疑太久,决定先找个地方仔细清洗身体,再做后续打算。他沿着树林里的缓坡一路前行,很快便听见细微的潺潺水声,再依循声音方向走去,果然发现一条溪流。
何焉庆幸不已,再三确认周围并无人跡后,褪去衣服小心地走进溪流中,溪水清澈冰冷,浸润着环绕身躯的银链子渗出丝丝沁骨凉意。何焉先是拭去身上污痕,接着慢慢弯下身张开腿,捧起水清洗腿根处的精斑。
他呼吸不稳,手指颤抖地探入早些时候被弄得乱七八糟的女穴,死命咬牙忍着羞耻将腿张得更开。
虽然知道这姿态极为难堪,可他一定得把里面的东西弄出来,不然……不然……
何焉双眼和耳根都微微发红,一手撑在岸边的石块上、一手在那怪异的狭小肉洞里掏弄,但凡此刻有人经过,都要将他认作不知羞的浪货,竟在朗朗云天的野地里自瀆行乐。
光是这么想着,就好像真感觉到注视的目光,何焉吓得往周围看了一圈,再次确定四下无人,唯有那隻跟随他而出的黑鸟,正矗立在旁的岩石堆上,目不转睛盯着何焉的举动。
简直像被人光明正大地打量。
「你、你别看我……!」
说是这么说,何焉也感到荒谬,怎么会对一隻鸟提出要求?但那黑鸟的目光太过直白锐利,好似真有人正透过那双黑沉沉又圆滚滚的眼珠子,在暗地窥覷他的行踪。
何焉感到颇不自在,随意清洗完底裤的脏污拧乾后,也顾不上那闷溼感令人难受,急急忙忙套回衣服。
这会儿黑鸟倒是偏头挪开视线,振翅飞远了去,一下子不见踪跡。何焉本欲唤住那黑鸟,忽而听见不远处传来的嘈杂动静。
「这一路上荒郊野岭的,分明连个活物都没有,你绝对是弄错了!」
「怎么可能?我方才真听见有人说话!」
脚步声越来越近,何焉还没来得及系好衣带,就见树丛后方突然冒出两道影子!何焉连忙转过身,对方发现竟有人在溪边洗浴时,语气十分讶异。
「竟然真的有人!」
「我说我明明听到了声音,你还不信!」
「你这傢伙老是疑神疑鬼,整日胡思乱想的,谁知道是不是犯了什么病。」
「你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