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从那天去医院医生口里了解的情况来看,陆轩就算是不死也是半个残废了。
柳清雪是不可能对这个残废的男人再有什么想法的。
秦莎莎的瞳孔骤然收缩,海风的咸涩在舌尖翻涌。
她想起陆轩躺在手术台上时,监测仪发出的规律声响。
想起老周将檀木匣递给她时说的。
“该断的,总要断干净。”
“我不是来跟你们玩过家家的。”
她将檀木匣重重拍在玄关柜上,震落相框里的照片。
“这是陆轩的骨灰,收好——毕竟,你们连他最后一程都没送。”
听到秦莎莎说这是陆轩的骨灰的时候,所有人的目光不约而同的看秦莎莎手中抱着的哪个盒子。
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震惊二字。
秦莎莎攥着檀木匣的手指节发白,看着柳颜踩着十厘米的红底高跟鞋,像只骄傲的孔雀般扭,动腰肢凑近。
柳颜涂着酒红色甲油的手指挑起檀木匣上的铜扣,发出刺耳的刮擦声。
“死得好!早死早解脱,省得总在我姐面前碍眼。”
她嗤笑着甩了甩烫染过的卷发,香奈儿五号的香水味混着她刻意放大的笑声,在玄关弥漫开来。
柳清雪死死盯着檀木匣,指甲几乎要掐进掌心的皮肉里。
她想起陆轩总爱用那双布满薄茧的手为她揉肩,此刻那双手却永远地冰冷了。
可她只是咬了咬下唇,眼神中闪过一丝动摇后,又迅速恢复了冷漠。
转身时。
真丝睡袍的下摆扫过满地狼藉。
她头也不回地往楼上走去,仿佛地上装着昔日恋人骨灰的匣子,不过是路边一块普通的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