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祥哲撒了一个谎,用淡淡的笑容让严莉莉消除紧张,严莉莉果然听了他的话,紧绷的面颊渐渐放松。
忙好一切以后,两人钻进了帐篷,并排而卧,以手臂枕住脑袋,凝望着天空的繁星,紧紧挨在一起。
夜色正浓,凉风吹过帐篷,时不时撩起严莉莉的发丝,张祥哲闻着她的气息,情难自禁,便讲起早就准备好的鬼故事。
外面虫鸣声不断,偶尔还有奇怪的鸟叫,严莉莉总是往他身上靠,张祥哲兴奋异常,慢慢地引导严莉莉,对她轻言细语地说:“要是有个红衣女鬼来了,我背也要把你背出去。”
严莉莉一害怕,张祥哲就顺其自然将她拥入怀里,渐渐地两人呼吸越来越近,他慢慢地吻了上去……
夜深人静,张祥哲精疲力尽,想起身去撒泡尿,抽支烟,他把熟睡的严莉莉从怀里挪开,穿起短裤钻出帐篷。
他打着手电朝那边杂树下走去,点了烟后,顿时精神来了,也许是年轻人常有的冲动,他用手电朝远处的房屋照了照,又忍不住朝那走去。
地下的树枝踩得咯吱直响,张祥哲一步一顿,推开身前的杂草。
他有些忐忑,但更多的是兴奋,就像一个英雄,正走在证道的大道上。
很快,他就抵达房屋前,黑黝黝的方形建筑,原来只是一座普通的平顶民房,被人遗弃,无人问津,和鬼屋没有半毛钱关系。
他用手电胡乱照了照,忽然一抹黄色映入眼帘,张祥哲心里一顿,这荒芜的房屋怎么会有黄色,他重又用手电照去,原来这平房有一扇窗户,那窗户上像是贴着黄色布条。
手电光亮有限,他重重咽了一口,挪动笨重的步伐往前走近一步,他已然忘记了紧张,只有一个信息在催促他:看清楚,那不是鬼。
人往往对未知的事物产生恐惧,然而又因为未知而选择前行,试图消除恐惧,这是一种非常矛盾的心理。
此时的张祥哲就是这样,他一定要搞清是怎么回事,否则今后他会无数次梦回今夜。
当他走得愈近,手电的光圈几乎覆盖半边窗户的时候,他终于看清了那是什么。
随着他瞳孔疾速睁大,窗户上的黄布发出的簌簌声愈发恐怖起来。
窗户上贴着一个女人,那女人长发飘扬,几乎快遮住整张脸,一身黄衣轻轻飘拂,她双臂张开,像一只腾空的蝙蝠,随时都要扑向他,在浓浓的夜雾里,狰狞不已。
张祥哲吓得往后一退,却被脚下的石头滑倒,他拼命地爬起,手里的手电也丢了。
他拼命地往回跑,呼吸沉重,疾风如一道道重重的拳头,击向耳膜。
也不知道跑了多久,终于看见了摩托车,他慌忙骑上去。
“张祥哲……”一个女人尖锐的声音忽地响起。
张祥哲吓得直打哆嗦,拼命踩摩托车油门踏板,一溜烟骑了出去。
后面的女“鬼”阴魂不散,喊叫他:“张祥哲,张祥哲……”
张祥哲越骑越快,骑到一片路边的夜灯下时,突然缓了过来,刚才喊他的声音分明是女友严莉莉,他把严莉莉丢下了。
……
“嗡嗡嗡……”一阵手机震动声将李疏梅从睡梦中呼醒,她迷迷糊糊摸着手机,试图将闹铃关了。
手机屏幕显示是一个来电,祁紫山的来电,她连忙接通,祁紫山微微喑哑的声音传过来:“疏梅,起床了吗,有个案子,二十分钟后我们来接你。”
“呃……行……行……”李疏梅刚睡醒,还有些惺忪迷糊,都没来得及问是什么案子这么急。
“对了,给你买了面包。”祁紫山随即把电话挂了。
这么急指定就是命案了,手机里显示六点十五分,李疏梅赶紧爬起来,夏日的天空亮得比较早,打开窗帘是一片透亮的世界。
出卧室梳洗时,李新凤已经起床了,打了个哈欠问她:“秀秀你怎么起这么早。”
“有个案子得马上出发。”
“这么急,你等等……我给你蒸个包子和鸡蛋带上。”
“来不及,同事给带了早餐。”
李疏梅刷牙时,李新凤又说肯定来得及,她拼命摇了摇头,嘴里裹着牙膏的白沫。
李新凤直接进了厨房,李疏梅刷完牙,又快速梳洗,换了夏日的短袖警服,穿上皮鞋,打开家门,不到十五分钟。
“秀秀,两分钟就好了。”李新凤听到开门的声音走到客厅喊了声。
李疏梅只得安慰说:“李老师,你们吃吧。”她随手就把门关上了。
“这孩子……”
一路小跑到幸福老街口的车站台,她才停住步子,因为抢时间,跑得太急,还有些微微的喘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