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厚熜倒也想回湖广老家再看看,但这对他而言,还为时尚早,他现在还得在紫禁城做他的帝王。
这次以平叛之名抄没那么多江南士族,得到价值数千万银元的财货,对于朱厚熜而言,他的目的可不是要把这笔钱财存起来,也跟民间土财主一样,挖个地窖,把银子金子都埋进去。
他的目的是把这些财产收上来后又以银元的方式发下去,让其在各个阶层间流动起来,促进经济的繁荣。
毕竟,白银不流动起来,就是一贵重金属,只有流动起来,才有他的价值。
朱厚熜知道这个道理,其实这个时代的大地主大官僚也不笨,也懂整个道理,甚至有的在操纵白银以牟利这方面的经验比朱厚熜还丰富。
要不然,他们也不会千方百计地阻止朱厚熜株连江南士族。
即便是现在,他们也不甘心,这么多钱到了皇帝手里,更不愿意看见皇帝利用这些财富去操纵天下钱权,进而真让百姓日子好过到不愿意甘心为他们牛马的地步。
大风起于青萍之末。
让朱厚熜开始感觉到外朝有人在开始打他所得财富的主意时,是他看见永福长公主上了一道求赐五十万银元的本。
这让朱厚熜不禁冷笑,而不由得想起了袁宗皋给他的那份名单,并因此从自己袖中拿出了这份名单。
“吴冬芹!”
朱厚熜看着名单,念了一个人的名字,然后对黄锦吩咐说:
“叫上陆炳,让他带上他的人,与朕一起去公主府,不要通知任何人!”
“另外,派人先去告知皇姐还有皇姑母与皇姑父来赴宴,就说朕要在清宁宫设便宴。”
“是!”
永福长公主府。
女史段玉红正挡在公主府门口,对驸马沈学礼笑道:“我们殿下睡了,请驸马爷回自己的院去吧。”
沈学礼愕然道:“可是,不是殿下传命,让我来见的吗?”
“那是底下贱婢坏了心,假传主命,已经让人拿下了,驸马爷还是请回吧。”
段玉红笑着回道。
作为公主府的女史,按照内廷祖制,她统管公主府的一切,也有教引公主的责任。
而沈学礼也知道公主府的女史权责不低,自己要是强行闯进去,便是坏规矩,也就只得称是。
而段玉红则在沈学礼离开后,沉下了脸,走进了府里,对几个拨到公主府的杂役吩咐说:“把那个传命的小蹄子给我立即打死!”
“告诉这府里所有人,凡事不先通禀我这个教引女史,就擅传主命,坏了殿下名声的,这就是下场!”
接着。
段玉红又厉声呵斥了一句,然后朝永福长公主的暖阁走来。
“啊!”
这时,外面已传来一惨叫声。
段玉红没理会,她只认真抽动着鼻子。
因为她闻见了一丝浓烈的水胭脂味。
俄然。
段玉红就见永福长公主走了来。
段玉红则当即拉下脸来说:“殿下也忒不自重,抹这么香的胭脂,也学起外头那些不检点的女子来了吗?”
“夫人,我是因为要进宫赴宴,所以涂了点。”
永福长公主回后,就问道:“驸马来了吗?”
段玉红则回头吩咐着一个杂役:“去请驸马来!”
“殿下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