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梁晓瑜的骨灰,高琪和梁意成不知怎么久久未将他下葬。
秦铎却没有同意,他说:“我带在身边就行。”
没有人注意,秦铎的行李箱里一直有一个古朴的木盒子,无论他去哪都稳稳当当地放在里面,于他人而言晦气的罐子,于秦铎而言是难以相拥的恋人。
直到某一天的一个下午,有人为了报答他给自己找工作,提出帮他做家务,动了那个盒子。
秦铎警告的话还没吐出来,忽然看到对方冲自己笑了一下,很温柔地说:“秦铎……”
“晓瑜……”秦铎呢喃出声。
对方忽然摇了摇头,眨眨眼睛,自言自语:“我刚刚怎么了?头有点晕。”
“可能低血糖了吧,”秦铎维持着自己仅有的淡定,从“顾渝”手中拿走了盒子,“我们先去吃饭吧。”
一切都很合适,对不对?晓瑜。
高琪和梁意成在儿子死后,陆续与熟悉的人断了联系,他们早就退休,并不存在什么工作问题,他人问起来就说自己打算离开这里了,以至于消失之后竟然没有人多过问。
处理好,秦铎若无其事地在返校来临前离开了家属楼。
那时候没有什么监控,更别想知道附近的人流状况。
等过了一段时间,张秋水收到了高琪和梁意成迟来的消息,安排了中介将房子租了出去。
可惜每一任的租户都租不了多久,多数甚至愿意赔违约金,也要马上离开那个地方。
他们说,房间里半夜的时候总会有哗啦啦的水声,并且伴随着做菜的声音,好似有谁在剁什么东西,去问了附近的邻居,可是基本上周围也没有住人,听说这栋楼还死过人,越想越可怕。
中介很无奈地告诉张秋水:“他们说房间里有一股味道,可是我去了也没有发现啊,顶多有一些墙角发霉的味道,他们却说是腐臭味,可能是排水系统有问题吧,找人修了,只是老化了,这没办法完全解决的。”
磕磕绊绊租了一些年,到最后中介也不愿意接手这个房子了。
他说自己有段时间经常梦游,可是没有一点印象,家里人看见了都不敢喊醒他,就看到他面对着墙壁,嘴里念念有词地一下又一下撞墙。
头皮都磕破了,渗出来的血染红了墙壁,家里人见越来越严重了,费了很大的力气才阻止了他。
一开始只是大晚上在屋子里游走,不知道找什么东西,随后开始自残。
房子租不出去,张秋水也不打算要那一处的房产,思考一番后她将房产赠予了梁意成的亲戚。
得到一套房对普通人来说理应是一件高兴的事情,梁意成的亲戚却觉得很棘手,他不想接的,可梁意成是他表哥,怎么算他们的确是关系最亲的人了,表哥家里闹成那样,他们也不想看见的。
二来,张秋水的存在也的确让他们难以理解,两口子居然将财产留给了一个毫无血缘关系的外人,那肯定自家人的东西,是要拿回来的。
就是房子不吉利。
打听了一番之后,更让人发愁,一时间都很后悔接手了这个烫手山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