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龙浮现,伴随风云,遒劲的龙躯在半空中飞舞,张牙舞爪,神威毕露,一股浩荡磅礴的龙威正宛如狂潮般的弥漫而出,席卷天地。
青龙圣印更是极尽非凡,一缕缕鸿蒙道气顺着圣印垂落而下,每一缕都蕴含着厚重磅礴之威,碾压天地,镇压虚空。
雨季来得突然,像一场迟到的审判。
陈默站在图书馆窗前,望着外面倾盆而下的雨水。水珠在玻璃上蜿蜒滑落,仿佛无数细小的手指正试图写下什么。他忽然觉得胸口发闷,像是被某种无形之物轻轻压住。那本空白书静静地摊开在桌上,纸页微颤,如同呼吸。他知道??它又醒了。
这不是第一次了。自从那个穿长袍的女人留下树叶后,这本书便开始有了自己的节奏。有时是深夜自动翻页,有时是清晨散发出淡淡的草木香,最诡异的一次,是在一次雷暴中,整本书浮起半寸,悬浮三秒才缓缓落下。校工以为电路故障,可电闸未动,灯也未闪。
而今晚,它的反应前所未有地剧烈。
陈默走近桌子,伸手触碰书页。指尖刚触及纸面,一股温热顺着经络直冲脑门,眼前骤然一黑。等他再睁眼时,已不在图书馆。
脚下是柔软的苔藓,头顶没有天光,只有一片流动的暗绿穹顶,像是由亿万片叶子拼接而成。远处传来低语,不是人声,也不是风声,而是文字本身在生长的声音??每一个音节都像种子破土,带着湿润的震颤。他低头看自己,仍穿着校服,但胸前多了一枚银色徽章,上面刻着一个倒置的问号。
“欢迎来到‘初问林’。”
声音从背后传来。
他转身,看见一位少年坐在树根盘结的石台上,手里捧着一本比他还高的书。那书封面漆黑,封底却透明如水晶,内里似有星河缓缓旋转。少年约莫十五六岁,眼神清澈得不像人间所有,嘴角挂着若有若无的笑意。
“你是谁?”陈默问。
“我是上一个写下问题的人。”少年说,“也是下一个等待回答的人。”
陈默皱眉:“我不明白。”
“那就对了。”少年合上书,站起身,“只有不明白的时候,才能真正开始理解。”
四周的叶片忽然齐齐转向他们,发出沙沙的共鸣。一道光柱自穹顶垂下,照亮前方一条小径。路边立着无数石碑,每一块都刻着一句话:
>“如果梦是真的,醒着才是幻觉?”
>“为什么我们害怕黑暗,却向往星空?”
>“沉默是不是一种更大的声音?”
陈默一步步走过,心跳越来越快。这些话……有些是他写过的,有些他从未见过,却莫名熟悉,仿佛曾在他梦中低语过千百遍。
“这里是所有未被说出的问题的栖息地。”少年跟在他身后,“它们在这里生根、发芽,等待某个能听见它们的人。”
“所以……这本书带我来了这里?”
“不。”少年摇头,“是你一直在这里。只是现在,终于睁开了眼睛。”
陈默猛地回头:“什么意思?”
少年没有回答,只是指向不远处一座石桥。桥下无水,只有一条由光编织的河流,河底沉睡着无数面孔??有孩子,有老人,有盲人音乐家,有阿娜,有苏苗,甚至还有他自己,七岁时蹲在樱花树下的模样。
“那是‘提问者之河’。”少年轻声道,“每一个敢于问‘为什么’的人,都会在这条河里留下影子。他们的疑问不会消失,只会沉淀,化作滋养世界的养分。”
陈默怔住。他忽然想起三年前,母亲在厨房里对着凉茶发呆的那个夜晚。他曾悄悄画下那一幕,画中的母亲眼角滴落一滴泪,而那滴泪落地后,竟开出一朵花。他从未给人看过那幅画,但现在,他在河底看到了它??真实的画面,正在缓缓流动。
“妈妈……她也问过问题吗?”他低声问。
“每个人都在问。”少年说,“哪怕他们不说出口。你母亲问的是:‘我爱他,可为什么还是孤独?’这个问题,至今仍在回响。”
陈默鼻子一酸。
就在这时,河面泛起涟漪。一个身影缓缓升起??正是那位穿长袍的女人。她站在光河中央,长袍随风轻扬,面容依旧模糊,但这一次,陈默听到了她的声音。
>“陈默,你能听见我吗?”
他张口,却发不出声。女人微微一笑,抬手轻点虚空。刹那间,整个森林静止,连叶片都不再摇动。她的声音直接落入他的意识深处:
>“我不是神,也不是幽灵。我是第一个学会倾听世界提问的人。我的名字叫林知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