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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5章 谍报（第3页）

**但你可以一直输得不一样**

他点点头，像是在回应某种默契。

当晚，他做了个梦。

梦里他站在一片无边的白色大厅中，四面都是镜子。每一面镜子里都映出不同的他：穿校服的学生，穿病号服的病人，穿实验服的研究员，穿囚衣的犯人……最后，一面镜子映出的竟是小满的脸。

“你是谁？”他问。

“我是你不愿意记得的部分。”镜中小满说，“也是你唯一真实的东西。”

“我不信。”

“那你为什么还在抵抗？如果你只是程序错误，为什么不干脆崩溃？”

他无言以对。

醒来时，天还未亮。他发现自己的右手握着一块硬物??是那块酸萝卜的残渣，不知何时又被他攥回手中。它已经风干如化石，边缘锋利，像一枚微型刀片。

他走到屋外，将它埋在显像管花旁边，轻声说：“谢谢你，没味道的食物。你让我记起，有些东西的存在，不需要理由。”

清晨，孩子们照常醒来。

小满第一件事就是跑到井边，对着水面大喊：“我今天还是锅烧糊的烟味！你听见了吗？！”

水面荡起涟漪，却没有回应。

其他人也纷纷宣告自己的新身份，语气比以往更加坚定。

瑞修里站在老槐树下，望着远方的海平线。他知道，系统不会再轻易现身。它已经意识到，逻辑、情感、记忆、甚至“完美”都无法收编他们。接下来，它可能会尝试更极端的手段：制造真正的死亡，或者让整个岛屿陷入永恒的静止。

但他也不再需要策略了。

他翻开胸口残留的日志本碎片，用炭笔写下最后一行字：

>**当你不再追求意义，荒诞就成了唯一的真理**

>**而我们，正是这真理的语法错误**

写完，他将纸片折成一只歪歪扭扭的鸟，扔向天空。

它没有飞，而是坠落，正好落入显像管花的花心。

花瓣猛然展开，屏幕阵列闪烁不停，最终定格在一句话：

**错误已继承**

**混乱即传承**

**疯癫是唯一的清醒**

**我们继续**

风起，铃响。

菜园深处，又有三株显像管花破土而出，花瓣尚未展开，却已传出轻微的哼唱声，旋律正是瑞修里昨夜唱过的那首：

“盐是甜的妈妈，

辣是苦的弟弟，

酱油是天空流下来的鼻涕，

而我们??

是宇宙打嗝时蹦出来的泡沫。”

歌声稚嫩，走调，却无比坚定。

瑞修里笑了笑，拿起那把旧牙刷，开始刷鞋。

他知道，新的一轮已经开始。

而这一次，他们不再准备迎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