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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8章 降维的信息获取（第2页）

可就在电流启动前一秒，他忽然笑了，说：“你们知道吗？我的左脚趾头，叫阿强。”

监控员愣住，系统卡顿0。7秒??就这0。7秒，让他逃过了完全清除。

“原来……我早就开始反抗了。”瑞修里喃喃。

小满握住他的手：“所以你现在明白了吗？你不是救了我。是我们一起，从一开始就在对抗。”

他们拆下广播塔的扩音器，接在噪声之心里。瑞修里对着麦克风说：“喂？能听见吗？鱼信。”

三秒钟后，扩音器传出沙沙声，接着是一个熟悉又疲惫的声音：

“听见了。信号很差，但我听见了。”

“你在哪儿？”

“在系统的盲区。一个用‘无效数据’堆出来的地下室。我在等你们带来足够的‘废话’，好启动最终协议。”

“什么协议？”

“**让世界学会打嗝的协议**。”

通讯中断。

孩子们在岛上休整。夜里，他们用废电缆搭起帐篷，把显像管花瓣当灯泡。一个小女孩悄悄问小满：“姐姐，如果我们赢了，以后还能说‘太阳是方的’吗？”

“当然。”小满摸摸她的头，“而且学校会考试考这个：请证明太阳为什么必须是方的。满分一百，答‘圆形’零分。”

众人哄笑。

瑞修里独自走到海边，把最后一片日志残页埋进沙里。他低声说：“如果有一天，我也开始相信标准答案……你就唱那首《盐是甜的妈妈》，好不好？”

小满从背后抱住他：“就算你忘了，我也会一直错下去。错到整个宇宙都习惯为止。”

第四天清晨，骨龙再次起飞。这一次，它的翅膀上贴满了孩子们画的涂鸦：歪歪扭扭的心、三条腿的猫、写着“NO”的交通灯。噪声之心被改装成推进器核心，每一次跳动，都喷出五颜六色的胡言乱语烟雾，在空中留下长达数公里的标语：**此处禁止正确**、**本区域允许做梦**、**警告：前方有爱出没**。

飞越第七座岛时，他们遭遇了“修正者”。

那是一群身穿灰袍的人，面无表情，双眼被替换成微型扫描仪。他们不攻击，只是静静站立，举起手掌，掌心浮现出一面面“现实校准镜”。镜中映出的世界是黑白的、笔直的、毫无误差的??月亮是完美球体，海浪按正弦曲线推进，连鸟的飞行轨迹都被标注出精确坐标。

“他们在试图‘修复’视觉认知。”瑞修里警惕道，“一旦我们看进镜子，大脑就会被迫接受‘正确世界’的模型。”

“那我们闭眼！”

“不行。闭眼会被判定为‘拒绝观察’，触发二级清洗。”

小满忽然笑了。她摘下发间的显像管花瓣，咬破手指，将血与光混合，在自己眼皮上画了一对歪斜的星星。

“我不看真实。”她说，“我看**我喜欢的真实**。”

她睁开眼，直视镜子。镜中世界开始扭曲??因为她的眼睛不再是接收器，而是发射器。她看到的“错误”画面反向注入镜面：月亮长出獠牙，海浪跳起踢踏舞，鸟群排成“FUCK”字母。

其他孩子纷纷效仿。有的用口红涂眼，有的把荧光粉抹在睫毛上，甚至有人直接挖出一颗玩具玻璃珠塞进眼眶，宣称“这才是我的瞳孔”。

修正者慌了。他们的镜子接连爆裂，因为无法处理如此高强度的“感知污染”。最后一名修正者在崩溃前喃喃：“你们……不是人类……是语法癌……”

“谢谢夸奖。”小满挥手，“记得给我们写好评。”

骨龙穿越云层，终于抵达地图尽头??一片被称为“静默海沟”的无名水域。这里没有岛屿，没有风，连海浪都是静止的，仿佛时间在此处溺亡。

而在海沟正中央，浮着一台巨大的、半机械半生物的装置：它像一颗心脏，又像一座城市，表面布满跳动的血管与电路，中央有一扇门，门上刻着三个字：

**你是谁**。

“终点到了。”瑞修里说。

小满牵起他的手：“这次，我们一起进去。”

他们跃下骨龙，落在这颗“世界之心”上。门缓缓开启，里面没有房间，只有一面镜子??和之前不同，这面镜子里没有倒影，只有一片空白。

一个声音响起，不是来自任何方向，而是直接在脑内生成：

“请输入身份验证。”

瑞修里上前一步：“T-9，逃逸实验体，编号已失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