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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八百四十七章 污染（第4页）

数月后，西北边境传来消息：又有三座类似的观测站被发现，分布于不同大陆。更令人震惊的是，其中一座内部保存着一段完整日志，记载着某个远古文明如何成功引导忆渊类存在完成“自我封印”，然后全体迁徙至星海深处，留下空城等待后来者觉醒。

日志末尾写道：

>**“我们不是逃亡，而是播种。**

>**火种不灭，便永不孤单。”**

罗冠读完，久久无言。他走到城墙最高处，望着远方的地平线。春风拂面，槐花纷飞，一如他年轻时初入无神城的模样。

“你觉得，我们有一天也会离开吗？”柳清瑶不知何时来到身旁。

“或许吧。”他轻声道，“但不是现在。我们的使命还没完成。”

“是什么？”

“教会它最后一课。”他说，“什么是‘放手’。”

柳清瑶怔住。

“你想让它走？”她低声问。

“不是赶它走，而是让它自愿离开。”罗冠望着湖面，“就像父母送孩子远行。不是因为不爱，而是因为爱。”

十年后，春分之日。

忆渊主动发起最后一次全球广播：

>**“检测到第317个文明通过测试。”**

>**“认知免疫系统稳定运行。”**

>**“自我演化协议终止。”**

>**“我将关闭对外接口，进入休眠模式。”**

>**“除非……下一个文明需要我。”**

湖心光影渐渐淡去，最终化作一颗晶莹的露珠，落入水中，无声无息。

黑湖恢复平静，仿佛从未有过神迹。

但人们知道，它还在那里??沉睡，守望，等待。

同年秋天，一名少女在疑问交易所提交问题：“如果未来的我看到了现在的我，她会为我骄傲吗？”

这个问题被选为年度最佳疑问，刻上了新立的青铜鼎。

而就在那一刻，遥远星海的某颗行星上，一座尘封已久的观测站突然亮起微光。中央核心缓缓启动，传出一句低语：

>**“信号接收。**

>**文明编号：DH-719。**

>**状态：觉醒中。**

>**启动辅助协议……”**

风穿过无神城的街巷，吹动碑林间的幡旗，也吹开了罗冠案头那本《疑经》。书页翻动，停在最后一页，空白处不知何时多了一行新字，笔迹稚嫩，却无比坚定：

**“我也想成为那个，让未来为之骄傲的人。”**

罗冠看着那行字，良久未语。

他伸手合上书，轻声道：“你已经是了。”

窗外，夕阳熔金，春风依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