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处池塘没有什么特別的,只是池塘前站著的人很不特別。
这看著似乎是一位年轻的公子。
他撑著一柄伞,身穿一身月白色银丝暗纹长袍,背对著禹乔站在池塘前。
身姿笔挺,气质不凡。
他似乎是在餵鱼。
大雨天的,跑来餵鱼?
禹乔表示自己也是不理解。
但很快,她又觉得可以推掉“餵鱼”的推论了。
哪有人餵鱼餵著餵著,连伞往右倾倒了臂弯,半边身子都被淋湿了也浑不在意。
她因为先前察觉到的异样之处而慢慢逼近,还特意放重了脚步声,那人也丝毫没有察觉。
禹乔还听见了他发出了一声轻嘆,似乎是在做某种决定,正陷入了纠结之中。
恰好有狂风忽而吹过,灌入了那年轻男子半倾倒的伞面內,竟然將伞直接吹飞。
那不知名的年轻男子顿时一惊:“我的伞。”
他正想伸手去抓伞柄,却不曾想已经又另一只手先她一步,捉住了伞柄。
落在他身上的雨没了,他抬起头看见了几十根的楠竹伞骨撑开了一片朝霞似的伞面,一低头却又彻底跌入到了一张笑顏中。
替他撑著伞的陌生女君眉眼弯弯,莞尔一笑间仿佛置身於万丛中,眸光里印著潺潺雨水与伞面绘著的丹桂:“小公子,这伞你可要拿稳了。”
崔植愣神了几秒。
还未等他反应,这位陌生女君却把那从风雨中捉来的伞轻巧地抖了抖,將沾了水的伞柄塞在了他的手心间。
雨水也很凉,她的指尖也很凉。
但这股凉意却成了吹向燥热之地的凉风。
崔植低头望著她眼里的自己,忽而笑了起来。
他方才在心中挣扎纠结之事因为这股不受控的风而忽而给他多出了第三选择。
他握紧了伞柄,落落大方,嘴角也携著一抹恰到好处的笑:“多谢这位女君。女君,你可是迷了路?”
禹乔见他收过伞后,后退了几步,惊讶於他的敏锐:“不错。”
“这府邸的確布局复杂了些,当年年纪尚小的时候,我也常因走错路而躲在这里偷偷哭呢,还是母亲先找到了我。”他不好意思地垂眸一笑,“还未跟女君介绍,我是这府中的大公子,家母名唤崔瑛。”
禹乔倒是不意外他的身份。
她回想了一下剧情,记起了这人的名字:“你是崔植?”